刑明焕朦胧中,隐约觉得他们好像已经结了婚。只有亲人恋人,配得上节哀顺变,才能让亲朋好友来吊唁。即使他们已分了手。
他还是放弃了从法。那条康庄大道在眼前,锦绣前程已铺陈,可那个美好世界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他想见的那个人。
追查境外犯罪组织的日子里,刑明焕经常做梦。
梦里面,林在云还是十八岁的样子,在秋千架的花丛里熟睡着,有时候又推开他桌案上所有笔录调查记录,红着眼睑冲他喊“为什么你不来”。刑明焕没有办法了,只好说:“我一直在找你啊。”
他本是做了了断,这下又无穷尽做着这个人的梦。一开始,还只是梦着他们过去恋爱时的事,他在球场上进了球,回过头去看观众席,林在云托着下巴,微笑地看着他,口型好像在说不许装酷。
后面的梦便没有剧情了,只是林在云一直问他为什么不来,说这里好黑好冷,问他什么时候来救他,问他是不是忘了他。那么委屈,那么伤心。刑明焕被他问得没章法,一时间也忘了是他先提的分手,是他要走,只好道歉了。
梦一醒,连质问也没有了,漆黑的深宵里,刑明焕一时间分不清梦和现实。或许梦里反而更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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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毁传销组织那天,刑明焕没有去庆功宴。
一个个受害者被送回来,名单上检索了一遍遍,还是翻找不到那个名字。
那天晚上,刑明焕又做了梦。
这一次,梦里不再是黑漆漆的,不再是林在云一个人。周围有了明亮的棕榈树,在教室里,他还是少年时的模样,被叫起来,就笑着质疑起某个章落的解读。
刑明焕撑着脸,转笔坐在他后面,心想这人比他还爱装酷。
“没关系的,”少年转过头来,忽然安慰他一样说:“我不会死,就算死了,我也一定还会回来。哪吒也削肉还父,物质不灭,死也不过粉碎罢了。”
“粉碎回到宇宙,你天天都正见到我,春天湿润的泥土,夏天的风,秋天大街摊子里焦甜的气味……我都和你一起感受。”
梦做到这里就停了。
刑明焕翻身起来,打扫屋子,在放存钱罐的柜子里,一本书掉下来,两张纸飘到地上。
他捡起来。
“三十岁的刑明焕,好久没有给你写信。我是二十二岁的林在云。中间四年,不多赘述,亦太冗长。”
刑明焕已知道,那四年里,他想过死,掉过眼泪,恨过什么人,不信善恶有报,一心只求粉身碎骨,不留在这个浑浊的人间。
“度过而立之年,你是否对人生有新感悟?十八岁我揣测你此时功成名就,不过现在,我想即使你没有功成名就,也没有关系。世界可爱,原谅我不祝三十岁的你永远快乐,你总是太理性,我希望你有一双为弱者流泪的眼睛。好吧,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不好听的话就不许说了。”
刑明焕刚要说,一双这样的眼睛,带给他什么好报,赔了前程搭进性命,究竟……可是还不等更激烈批评,就被林在云提前嘟嘟囔囔堵住了后话。
“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只有你懂得明哲保身吗?要活着也很简单,你不要成天说我。二十二岁,我是否还爱着你?我爱你,但只许今生,不许来世了。”
轻描淡写,他就到这里停笔。
活着很简单?这么简单的事,做不到的一定是天字一号的笨蛋。
刑明焕蹲下来,将掉下去的书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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