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骤辉在他旁边,被不少人认出来,许多人躲着他们,不敢冒犯。
林在云觉得无趣,推推他:“你能不能和善一点,把人都吓走了。”
裴骤辉道:“那殿下才安全。”
“不许叫殿下,我这是微服私访。”
裴骤辉想一想,问:“那叫什么?”
林在云气结:“你连这个也要问吗?木头脑袋,只会打仗,真不知道平时廷辩,那些腐儒书生怎么能忍得了你,和你辩经,多半说不通。”
裴骤辉受教,道:“所以叫什么?”
林在云闷不吭声,半天道:“那你继续叫殿下好了,谁管你。”
裴骤辉颔首,不再问。
集市里有人在卖花,老板吹得天花乱坠,少男少女围在旁边,听得心驰神往。林在云也悄悄藏在人群里,听老板讲最中间那一朵鲜妍的花。
“这是凤凰木开的花,只有极南之地南沣才能采得。京城位于天下中枢,距离南沣,有两千里地。而幽州气候寒冷,距离南沣,更是八千里之遥!”
老板说得红光满面,感情饱满:“八千里地,一匹快马跑死也跑不到,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我也是机缘巧合,得到此花种子,想方设法种植。”
“谁能射中这三十个靶子所有红心,我就把这盆花送给他,还附赠一袋种子。”
林在云这时候倒自觉,老老实实扯了扯裴骤辉,说:“你来。”
裴骤辉道:“殿下不自己试一试?”
林在云梗着脖子,硬充意气:“我是让给你表现机会。”
裴骤辉也不反驳,走去付了箭钱,拿了小弓和木箭,轻轻松松射满靶心。
周围阵阵欢呼叫好,裴骤辉下意识看向林在云,却见他正在和一对少年男女说话,完全没看这边。
裴骤辉:“……”放下弓,倒要去听听他们说什么话。
林在云笑眯眯说:“没关系,不用钱。既然你们这样相爱,给我讲一个你们的故事,就当酬劳。”
少年男女红着脸道谢,又支支吾吾说了些什么。
裴骤辉听得不耐烦,等他们说完,目送他们走。林在云冲他神神秘秘道:“他们过几日就成亲,这花种就送给他们吧。”
裴骤辉道:“那殿下出来一趟,什么也不要,空手而归?”
林在云双手抱胸,笑眯眯说:“虽然我不知道幽州习俗,想来今夜的花灯和花有什么寓意,处处都是。难道我还真的和百姓抢这些兆头吗?那我成了什么人。”
“那殿下怎么叫臣去射靶。”
“你这样一整夜绷着脸,好像我的护卫,死气沉沉。”
林在云说:“我不缺礼物,只是希望你不要像个地狱恶鬼,冷着面孔好生吓人。你刚才射靶时,意气风发,又专心又轻松,我知道你是为我用心,便很高兴,有没有奖品都无所谓。”
裴骤辉蹙眉,半晌,才无奈笑了下:“好罢。殿下爱民如子,臣本该高兴。”
回程,林在云被一个小姑娘拦住,送了一花蓝的花,布下盖着种子。他问:“怎么送给我?”
小姑娘道:“你生得好看,我喜欢你。”
林在云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远处一个人身上——裴骤辉被他叫去,买两个糖画人和画纸灯笼。
“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你还是收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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