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步,说:“下着雨,你要送死,我送你去。我还能看一出兄弟阋墙的戏,你也不要拦我。”
他举着外袍挡着雨,几步就越过林在云,任林在云怎么加快脚步,都甩不开他。
林在云真的生气了,扭过脸,怒视他,却和他肩上鹦鹉对了个眼。
鹦鹉歪头。
裴骤辉把鹦鹉藏在衣服里带来,解开外袍,小鸟就飞出来,跟他们也淋了点飞雨,冻得不行,都叽叽喳喳不出来,哈啾打了个喷嚏。
林在云一时忘了发火,呆了一下,伸手握住小鸟,抱在怀里面捂着。
半天,他才想起来要赶裴骤辉走,可一声“滚”说出来,已经没多少威力。
裴骤辉道:“滚到哪里去?不是要去三皇子府吗,又不去了?”
林在云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想出反驳的话,谁知鹦鹉在他怀里温暖了,就又聒噪起来,学着裴骤辉说话:“又不去了?又不去了?”
他被一人一鸟搞得语言组织零落,只好捏住鸟嘴。
小鸟还冻冻的,瑟瑟发抖往他手心里靠。
【这和夫妻吵架打小孩有什么区别,太没人性了】
系统:【……】总感觉这只鸟抢走了自己的地位。
第90章 遇见他如春水映梨花(16)
一路, 林在云跟着裴骤辉走,冒雨找到躲雨地。
屋檐滚滚落雨。天青得发沉,云像压在窗外。
裴骤辉生火时, 林在云抱着膝盖,在边上晾身上湿透的衣服。
裴骤辉回过头,他不动, 裴骤辉坐近了些,吻了下去。衣衫褪尽, 放在噼里啪啦的火炉旁烘干,水气缕缕散开, 鹦鹉蹲在屋门边, 歪头看他们。
林在云半眯着眼睛,裴骤辉正在吻他的头发, 温热的呼吸,在发间缠绕。
他的手指落在裴骤辉脸上,因为光线昏暗,视觉失灵,只剩下触感清晰。这张脸, 即使看不清楚, 他也记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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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索, 裴骤辉也任他从眼睛摸到鼻梁, 轻轻对他说:“我爱你。”
长安风声鹤唳, 草木皆兵, 他们只有这一个夜晚, 来躲开命运围追堵截。雨啪啪打在台阶青苔上,群鸟在雨中叫唤。
林在云知道,意乱情迷里, 裴骤辉自己恐怕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他爱他,这不一定是假话。可是裴骤辉再爱他,还是有太多东西排在他前面,他改变不了裴骤辉。
天冷得结冰,身体却滚烫,一个个吻里,裴骤辉什么也没有解释,林在云明白他为难。
他不能回头,既然已经起事,反了王朝,不可能再被诏安。
戏本里写将军爱上公主,便舍了江山,闲云野鹤,却从来不写后来。后来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只剩公主的哭声在幕布后回响,这样的最后一幕,从来不在台前上演,只在史书里重演。
裴骤辉终于停住吻他,定定望着他。
林在云闻见一丝酒气,或许裴骤辉是喝过酒来的,单身匹马来敌营,裴骤辉已经不是少年将军,恐怕没有少年时的勇气,要靠酒热壮胆。
裴骤辉道:“你和我走吧。”
林在云这下确信,裴骤辉真的喝了点酒,这会儿酒意上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让他去建邺,竟然让他跟他一起谋反。
醉鬼最麻烦,讲道理又讲不过,林在云想说什么,裴骤辉好像猜到他的回答一定是拒绝,便又作势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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