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他的性格……”
庄稷声音低沉, 几乎咬碎了牙。
费允承轻轻一扯嘴角:“我当然知道。”
费允承道:“我知道他从小就被养坏了,直到他贪图享乐,好逸恶劳, 知道他表面乖张, 内里懦弱又缺乏安全感, 也知道他就像一颗菟丝子,必须依靠着男人生活。”
庄稷:“费允承!”
“但那又怎么样呢?”
费允承放下雪茄, 唇边的烟雾飘散在排场纸醉金迷的大厅里。
费允承道:“我可以养着他。”
对峙的两个男人皆是衣着华贵,气质斐然, 年龄却似有差异, 观点上更是差之千里。
“我可以纵着他,哪怕他上隐,哪怕他赌得停不下手……那最好。我有钱, 我输得起,也养得起, 直到他离不开我。”
费允承悠悠看向庄稷, 不紧不慢的眼底似乎泛出一点幽冷的笑意,“后生, 你呢?”
*
港城的医院性质许多和北城不同,更好的医疗条件都是私有。
鹿汀朝跟着宿宁郁送医的路上,因为没有现有家属, 考虑到后续医疗费用的问题, 医生询问了几次是送哪个医院。
“送最好的,送最好的!”
鹿汀朝慌了神, 坐在医护人员旁边下意识的用食指抠另一只手的无名指,“……他有病史,好像是先天性的心脏病什么的, 那个病名字我忘记了。”
躺在担架上的宿宁郁神色憔悴,脸色苍白,眼下是一层浓重的青色,像是许久没有休息过的那种感觉。
救护车上的医护做完最基础的检查,随即联系了对面的医院进行术前准备。
为首的那名金发碧眼的医生转过来,用不太流畅的普通话对鹿汀朝道:“因为情况危及生命,等等入院后如果各项指标合理,我们会立刻进行手术。”
鹿汀朝愣了愣,两只手更紧的绞了绞:“啊……好,好的,行。”
“考虑到病人是内地的身份,我们会同时联系他的家属。”
医生道,“费用这边可能需要你先行垫付。”
“好的好的。”
鹿汀朝点头如捣蒜,“等等我就去交费。”
医生点点头,转身重新投入了进一步的抢救。
鹿汀朝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像是如梦初醒般伸手,小心翼翼拽了一下医生的袖子:“……那个,请问……”
医生转过身:“嗯?”
鹿汀朝脸色也有些白,眼底写着胆战心惊的紧张:“……他,他生病好像很久了。这个手术,会……会成功吗?”
“如果立刻手术还有希望,现在不手术就相当于放弃了最后的希望。”
医生语气都是平静的,像是宣判,又像是安抚,“病人毕竟还年轻,我们会尽力。”
鹿汀朝恍然的坐在边角的位置上,半晌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这里是金碧辉煌的牌场区,距离最好的私人医院还有一些距离。
在刚刚的对话之后,整辆救护车都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死寂之中。
除了医疗机器的滴滴声,氛围显得压抑而逼仄。
鹿汀朝像是要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一般将自己越发小心的困在角落,他的手指无意识的相互抠着,直到阿治一把伸手握住了鹿汀朝的两只手。
大概是从小就没干过什么体力活,鹿汀朝的两只手都是典型的养尊处优,白嫩又柔软。
反观阿治的手却粗糙,带着厚厚的一层茧子。
覆上来的时候,像是一种保护的模样。
“别弄了,出血了。”
阿治按住了鹿汀朝的动作,眉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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