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听得坐不住,从椅子间起身,在殿内缓缓踱步。
刘骥起兵以来,他第一反应是担心京城不稳,为此思虑良多,一应谋划也多是为了稳定人心,防止变生肘腋,但对这叛军本身,他还没有分出心思细想。派去探查虚实的人,又因路途遥远,往返日久,至今尚未回来。
他收到消息的第一刻,就派人出去,陆宁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他更早得知刘骥处的具体情况。既然未经调查,怎么就知道刘骥所率叛军不是精兵强将,而是乌合之众?莫不是为了安他的心故意说的好话?
刘钦顿住脚,看了陆宁远一眼,摇一摇头,又走起来。
陆宁远不是说大话的人,他既然敢这样说,就一定是有把握。他没有马上问陆宁远他这样瞧不起刘骥的根据是什么,自己闷头思索一阵,就也知道了答案。
刘骥在封地起兵,叛军也由附近招募,但长沙处于腹地,夏人虽然猖獗,兵锋却也还从没指到过这里。而翟广得志之时,也不曾骚扰过此地,因此湖南一带官兵疏于战阵,实力恐怕还远不及邹元瀚部。
对邹元瀚部在与翟广交战时的表现,在陆宁远出狱后养病期间,两人闲聊时他已听说了。叛军要是如此,那除了人数多点,也不足为虑。
至于这十万之数,是不是实打实的,刘钦心里也清楚。刘骥毕竟是反叛中央,为了安自己人的心,也为了吸引别人和他一道谋反,他不可能不弄虚作假,壮自己的声势,少不得要把沿途抓的流民、军中的挑夫、杂役、随军将士家属也算进去,再四舍五入一番。十万人打个对折看,并不嫌冒险,陆宁远所说的确没有问题。
刘钦之前思虑不周,没有想到此处,但生性聪颖,经陆宁远一提醒,也马上明白其中关节,一时心中稍定。但……
他一面走着,一面继续想:陆宁远所说毕竟太过乐观,他只说好的那面,却没说京畿驻军本就是当初邹元瀚打散了部队后另行招募而来的新兵蛋子,战力已和之前无法相比,而后更是几易其主,若是换成陆宁远,那他已是第三任军官,人心未必收拾得齐。
而如他所说,要是沿途吸纳湖北各府驻军,官军队伍固然是壮大了,却也是东拼西凑而来,和刘骥的那些叛军相比,又好到哪里去了?陆宁远是报喜不报忧,可他敢放出话来,就不会全无底气,这其中必有缘由……
在他思考的时候,陆宁远就静静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时而皱眉,时而松开眉头,过会儿又更深地拧起来,心中柔软无限。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看着忧虑中的刘钦,十分想要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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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钦不问他,他不知该答什么,放在右膝上的拳头稍稍打开,手指在腿上轻轻勾了两下,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刘钦却忽然顿住了脚。
“辟英不会甘居你下,也不会乖乖交出军权,怎么换掉他,还需要从长计议。想调动各府官兵,只靠节杖没用,还得找一个人助你。这人需得闻望素隆,知兵又能不乱用兵,能听进你的话才行。我心里已有人选,一会儿便去找他。你还有什么需要没有?”
陆宁远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刘钦并没有继续问他,他也就无从继续解释,仔细打量刘钦面孔,好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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