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长官带着他们以巡视为名骚扰地方,每次同营的其他人在他面前打牌、喝酒、谈论自己什么时候攒够钱回家娶几房老婆,每一次懒洋洋地训练,每一次看见兵械库里日渐锈蚀的刀,他都会想起陆宁远。
当初挨了军棍的地方到现在还有大片大片的疤,每每想起这些,他的脊背便又会嗤嗤地发疼、嗤嗤地发烫。苍天为证,他是那样、那样地想回到陆宁远身边,再回到他那一军当中。
或许是他想的次数太多、太虔诚,陆宁远南下平叛,临时调集的各省驻军当中竟然就有他一个。当时的战友已经几乎都战死了,听说只剩下三百人,可是……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i????ù???€?n??????Ⅱ????????????则?为????寨?站?点
昨日在战团中,张康眼看着陆宁远身边的那几百人有如虎狼一般,跟在他身边直入敌阵,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这把刀无坚不摧,好像所过之处,世间的一切都能劈开。
何等神勇,何等荣耀,何等夺目!他原本也该是其中一个,他多么想回到他们当中啊!
他抱着陆宁远的腿,几乎是哀求一般,向他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严守军纪,违背了一个字,便以死谢罪。不知陆宁远是否被他触动,他身边的张大龙、韩玉总归心软,已经替他求起了情。
张康心里涌起一阵希望,抬头向陆宁远看去。终于,陆宁远点了点头,答应向其余将领交涉,把他从卫所驻军当中要来,编回自己这部。
张康眼泪一霎时就涌了出来,还没等道谢,陆宁远已经押着刘骥匆匆离开了。张大龙在他肩膀上拍拍,问他刚才杀了多少个人,张康没有回答,难以自制地哽咽起来。
陆宁远押着刘骥往帅帐走,还没进去,帐帘却被人从旁边放下,挡住去路,却是霍宓。他等在门口,专等陆宁远过来,因陆宁远被张康耽搁住,他也就等了好一会儿,一见陆宁远,便从怀里拿出军令状道:“我输了!听你处置!”
陆宁远道:“先进去再说。”
进去之后,陆宁远要说杀他,一定被众将拦住,霍宓便拦着他不让他进去。“军令状在此,我的命现在由你处置,和旁人无关。我心服口服,你要我去死,也没有一句怨言。”
陆宁远把刘骥交给旁人,从霍宓手中接过军令状,也没展开,随手几下撕了,劝慰他道:“都是为国家做事,没有什么输赢高下可争,这军令状本就不必立,你只当没写过便是。”
他直到现在,仍是一副平和之态,无论是之前受人挑衅、抑或是言语挤兑,还是现在被证明了自己确是对的,都看不出和平时有丝毫差别。霍宓虽然知道以他的性格,未必会当真要杀自己,但也原本想着要遭他一番羞辱,谁曾想陆宁远竟是这等反应?
他顿感羞愧无地。往陆宁远面前一站,他好像比他那三岁大女儿显得都小,一时涨红了脸,想说几句好话,却说不出来,只对陆宁远抱一抱拳,无颜再进帅帐,一转身去别处了。
陆宁远进到帅帐当中,众将正兴奋谈论着各自的缴获,一见了他,登时噤声。他们之前看陆宁远,只当他是借着天子宠信而骑在他们头顶的佞臣,可这一日一夜两战过后,对他已经再无二言,见他进来,纷纷向他行礼。
他们都是些粗人,无论是想获得他们的鄙夷还是崇敬都十分简单,陆宁远回过礼,还没说什么,那边,刘靖已经将一张纸拿给他看。
“这是我写给朝廷的报捷书,你看看还有哪里要改么?”
陆宁远道:“不敢。”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