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远松开手,在他身侧拿脚步声引导着他。鄂王府的下人也反应过来,忙也起身跟上。
刘钦一路走到刘靖的卧房,两个侍女见了他,连忙伏倒,刘钦挥一挥手让她们自去,慢慢走到刘靖床边,叫他:“叔父!”
刘靖此时已是靠参汤吊命。这一番奔波,毕竟耗尽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心血,回京一日他便彻底一病不起,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放心不下刘钦,这才让人去宫中请他过来。
刘靖应道:“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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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眼窝深陷,脸上呈现出将死之人诡异的青黑色,一张口,便有细细的涎水从嘴边淌下。侍女手握着锦帕,却因刘钦在床边,不敢上前擦拭,涎水便淌进枕头里面,洇湿了一小块。
刘钦却看不见,只是听他声音虚弱,又叫了一声“叔父”,坐在床边,摸到他的手握住。
刘靖的手已经凉了,此刻他只有胸口间还有一团热气,想来等这团气也散出去,人便要真的去了。刘钦心中一酸,握得更紧。
刘靖道:“雀儿奴,叔父要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还有你父皇……你……你那眼睛……”
刘钦怕他饮恨而殁,便道:“叔父放心,侄儿的眼睛已经大好了。”
隔这么近,刘靖看进他眼睛当中,如何看不出他视线并不在自己脸上?听他这样说,更觉心痛如绞。
刘钦这样轻的年纪,又生当如此乱世,刚刚登上大位不久,眼睛却看不见了,他这做叔父的,岂能不忧愁入骨?自己死了之后,刘钦又该如何坐定这天下?
他胸口一梗,忽然喘不上气,刘钦茫然不知,陆宁远从旁瞧见,忙越过刘钦上前来,托着刘靖的头扶起几分,以手揉他胸口。
刘靖吐出一口粘痰,急喘一阵,这时刘钦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瞒不下去,将手放在他胸口上面,低声唤道:“叔父……”
刘靖流下两行老泪,重重应了一声,“哎!”
他看到陆宁远也在,昏花的老眼擦起两簇亮光。
早在陆宁远小的时候,刘钦就曾带他来自己府上玩过几次,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对这个被刘钦十分看重的年轻人更多了几分了解,见刘钦携他过来,如何不知其意,向着刘钦轻轻点头,“靖方是……国之良将,你要……好好待他!”
若非陆宁远本人在侧,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应当是“好好用他”。他虽然不是皇帝,但身为皇亲,又在刘崇身边多年,帝王心术也早潜移默化,即便将陆宁远当子侄看待,颇有欣赏之意,但在临终之时,也但有权衡而已,难免有几分冰冷。
“那个薛容与……”刘靖又喘两口气,“也可以用……只是……你要把握住他!”
刘钦应道:“侄儿明白!”
“这一战……没关系……你不要灰心丧气,休养……休养生息,深根固本……内有强臣,外有良将,我大雍并非无人!早晚……早晚……”
他抓着刘钦的手愈发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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