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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人的意思?”

“那当然是陛下的意思。”

“这就对了。陛下就是没想明白,前番将陆帅夺了军权,关在家里,那也想明白了。这次放出来没几天,又打进大牢,难道还会让他重见天日不成?”

“放出来后,是用他,还是不用他?要是用他,陆帅心里怎么想,有没有怨望,谁能保证?就是不用他,那十来万的旧部在外,他只要活着一日,陛下就一日不能放心。”

幕僚前倾了身体,凑近过去,看着秦良弼的两眼,压低了声音道:“横看竖看,此番他是必死无疑了!”

“大帅要是个文人,随便说上几句,陛下只当耳旁风,了不得就是随便贬去那里,过几年还能再召回来。但大帅是什么人?解督死后,除了陆帅就是你了,你这时开口,陛下该怎么想?殷鉴不远呐。”

秦良弼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他的内心像是被什么一次一次撼着,一个无比沉重、也无比迫人的东西在他背后忽地现出身形,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

他动了动嘴,没发出声音。战场上,就是最凶恶的敌人,也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谁也不比谁多个脖子,你只要活着,取胜的希望就是再小,那也不是完全没有,怕他何来?

多少次,他让夏人主力围攻,横下条心甩开膀子,冲上去就是同他们干——“他娘的,不就是夏人么,老子见过,没啥怕的!”

但现在正在他背后的……秦良弼但感骨寒毛竖,一阵恐惧、一阵无力从背后啮住了他。他慢慢闭上了嘴,半晌之后,怒喝一声,碗大的拳头在桌上一敲,一张红木桌子断了条腿,哗啦啦地倒了。

后来那封信自然是没送出去的。一个月后秦良弼入京述职,莫名也被解了军权,虽然非但没被幽禁,反而还被提拔到了高位,每隔一日就能身着绣狮朝服、腰悬金鱼玉带,人模人样地出入宫廷,但他心中实是又恐惧、又愁闷,某天听闻又给陆宁远议出几样新罪,终于忍无可忍,入宫觐见。

他伏在地上叩过了首,起身抬头,口中开门见山地道:“陛下,那陆宁远——”

他没有说完。刘缵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两把刀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抵在他脖子上面。多少年战场上死里逃生的经历让他有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当即住了口,呆呆地愣在那里,片刻后生硬地转了话题。

于是脖颈下的刀子悄然移开了。

这就是秦良弼唯一为陆宁远说的一句话,或者说是半句。此后陆宁远此人便从他生命当中彻底消失,在他以谋反之罪被处死、被草草下葬的那日,他也没有去看过他一眼。

陆宁远生前打过的许多仗,渐渐都不再被人提起,有些在朝堂上、在国史中被隐去了,有些则被张冠李戴,挂在了别人名下,那时候已经告老还乡的秦良弼也被挂了几个。

他澄清不得,也不去澄清,照单全收,不论别人说什么,都默认下来。他是北方人,老家已回不得了,便在江南的山外青山楼外楼间悠游山水,购置了好几处田产,筑起高楼,携着许多美妾,日日笙歌美酒以自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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