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新朝更始,人事皆与旧时不同。”他话锋一转,“你也看到了,如今京里许多事情都在改,新政的政令迟早发往军中,推行起来,恐怕许多人要吵嚷,到时候可要你虎臣在前面为我担待一二。”
秦良弼身上一震,瞬间明白他话中几层意思,毫不犹豫便道:“陛下待臣等爱养之恩天高地厚,臣就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不能报!不论什么事,臣定然一力担当,绝不让陛下掉在地上!”
刘钦虽然不知什么叫“掉在地上”,但也听懂了他的心意,因自己眼睛不便,也不多留,点点头又说几句,便送客道:“天色晚了,虎臣在宫里用过夜宵再走吧。”
秦良弼感动道:“是!”顶着一身盔甲费力爬起,然后坐回在椅子上面。
刘钦等了一阵,问:“可是还有话说?”
秦良弼一愣,也问:“不是和陛下一起吃么?”
刘钦顿了顿,放在平时也就应了,这会儿只得扫兴道:“我已经用过了,你自去吧,有宫人为你引路。”
秦良弼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倒是不觉尴尬,只是有几分怏怏。
刘钦听他脚步声远了,忽然忆起陆宁远刚才那道“枕边风”,问明他在哪里,让人把夜宵也给他送去一份。
第198章
又三天过去,刘钦已经能看清近处的东西,稍远一点的,也能分清颜色距离,这才换上一身常服,随陆宁远一起去林九思下榻的馆驿造访。
之所以拖了三天,一是因为他的确公务繁忙,二是他不满于林九思的拿乔,不愿受其所制,由着他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所以特意延宕三日,再去见他。
他存着这个心思,本就不是真心向他求药,大半是耐不住陆宁远的反复缠磨,安他的心而已。
上一世时林九思不曾来过京城,自然也无从替他诊治,他那眼疾虽然时好时坏,情绪激动时、或是身体不好时总要复发,但总归也没彻底瞎了,他就也并不以此为扰。况且两辈子的太医都不曾治好他,他林九思又有三头六臂不成?
不过对这人他倒是有几分好奇,特意出宫一趟,除去陆宁远的缘故外,剩下的一小半原因就是想亲自见一见他。
这人在河南处置瘟疫,活人无数,按说对国家立有大功,最后他却把方子交出,拂衣而去,不曾向朝廷讨过一官半职或是丁点黄白。
一个人若是钱、权都不图,那恐怕所图者便甚大,这样的人,不见当真可惜。况且他是不是有真才实学、陆宁远是不是遭他骗了,平白挨上一刀,也要他见过之后才能知晓。
林九思住在二楼,走上去时要经过一道又高又暗的台阶,刘钦让同样穿了便服的亲卫守在门外,同陆宁远两个人进去。走到台阶前,陆宁远道:“台阶太高,拉着我吧。”
刘钦这趟虽然是微服出宫,但提前两日,宫使就向兵马司打过招呼,兵马司也暗中交代了馆驿老板,除去在附近几条街道外面都布置了暗哨之外,还安排了许多官兵提前住下,既是监视其他客人,也是能在刘钦来的当日控制局面。
眼下馆驿中虽然安静,其实大多数门后都有人时刻关注着刘钦这边的动静,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刘钦不好做得太过出格,便没答应,见楼梯这里没有扶手,就扶住了墙,迈步登上第一级,“不用,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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