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在极力对他诉说着什么?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忆起来,陆宁远就压低了头凑得近了,额头轻轻抵在他下颌,嘴唇贴在他锁骨上面,问:“我也想亲一亲你,好么?”
刘钦听得一怔,随后一笑,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便反问:“有什么不好么?”
陆宁远声音当中有了赧意,却只有一点,“我想要亲很久……”
刘钦更觉好笑了,既漫不经心,又好像许诺般道:“时间还长。”
刚刚说完这句,陆宁远半挂在他胸口前的身体便好像忽然软了,随后刘钦就觉锁骨那里湿漉漉地一热,陆宁远温暖的嘴唇紧紧贴在上面。
他好像有点紧张,又或者是因为激动,那两片嘴唇离开时竟轻轻发着抖。他没有发出声音,低着头,也瞧不见是一副怎么样的神情,只是将下一个吻落在刘钦肩膀上面。
刘钦因为身上仍萦着刚才满足的余韵,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尽量放松了身体,由他把不带情欲,好像也不带挑逗的吻一下下落在身上。
黑色的暮鸦一道道飞入林中,树影间透过的光愈发暗了下去,远处隐隐约约有了几道人声,稍稍凑近一点,声音便戛然而止,然后再听不见。秋虫的声响于树冠间渐次扬起,越来越响,看不见的小小歌喉从头顶将两人围成个圈。
很久之后刘钦好像才明白了陆宁远在做着什么,随后,陆宁远好像从他心中读出他刚刚升起的念头,又应和着他一般突然道:“我还从来没这样亲过你……”
刘钦想了想,“怎么没有?”
陆宁远摇头,因着这个动作,鼻子在他手掌心中左右蹭蹭。
“不是,是像这样……”他就势在刘钦掌心里面一吻,又拿嘴唇碰到他的指尖,耐心地将每一根都吻过一遍。
他吻得这样郑重,这样珍爱,就和刘钦第一次捧起御玺时一般无二,仿佛他是一个瞎子,看不见刘钦,只有用嘴唇试探着描摹他身体的形状,沿着筋络和骨骼的方向,唯恐错过一点,只有这样他才真正拥有他的爱人。
很多年前,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于许多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绮梦中,他也曾见到过褪下衣服后刘钦的身体;在绮梦之外,也曾想象过它的样子,想过他的胸口、他的肚子、他的手。但它们从不被他拥有过,甚至也几乎不曾为他所见,只除了一次——
那时候刘钦已经做了太子,也已经全心全意投身于他自己那炽烈的爱慕当中,同陆宁远很久才见上一面。那一年的秋狩,刘钦有意炫耀射术,以博爱人欢心,手指一抬,无论指的是什么,飞禽走兽无不应声而落。
他意气风发,得意非凡,浑身洋溢着快乐,不提防在追逐一只狐狸时驱马涉水,马蹄打滑,将他一跤摔在河里。一时左右皆惊,正要前去救护,刘钦却在水中一坐而起,抬手一抹脸上水花,呵呵大笑,三两下解开上衣往水里一扬,赤着脊背又翻身上马。
那时候,陆宁远瘸着腿向水边跑去一半,见到此景,一时顿足呆住了。在那一刻,从天外飞来一支利箭,将他直贯而过,牢牢钉在地上。他陡然间一阵晕眩,一阵痛苦,一阵心神摇动,不知为何,竟一跤摔在地上。
没有人注意到他。
此后,大约是有了模板,在最胆大包天、也最美好的梦里,他曾在那副身体上面吻过一次,只有一次。他那样小心,那样虔诚,可是在触碰到它的一瞬间,仍是不可自制地在激情当中醒来。胸口和下面一齐满满涨着,他懊悔地闭上眼,伸手下去,忍不住在床上轻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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