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道:“看来是陆指挥获胜了。”
熊文寿如梦初醒,想起自己还有为群臣拆解战事的职责,再开口时声音却低得多了,“是,是……陆将军出奇而能制胜,用的这个法子,臣……臣方才也未体会到其中深意。”
他一开口才发觉没什么可说的。陆宁远这军阵形制并不复杂,他只看一眼便能记住然后原样排出,但对着秦良弼,十之八九是难以取胜的。
用这法子,对时机和距离的把控只要差上一点,恐怕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因此绝非旁人所能轻易掌握,他自然也就没法对众臣讲出什么,就是陆宁远自己在这儿,怕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这便是真正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陆宁远胸中到底还藏着什么东西,熊文寿从前因着心中怨气,从没想过、也不承认,这时却忽感一阵震怖。
旁人或许不知其中厉害,但他却清清楚楚:这等韬略,举朝恐怕未有第二人。若非这人从娘胎里就对着夏人演练过了兵法,那么他便是不世出的天才——还有可能二者兼有。他这被这匹千里马踩在脚下当做垫脚石、只能眼望着他扬尘而去的老上司,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陆宁远的前途绝非他所能预计,现在两人只差了一点,日后自己恐怕是再难望其项背的了。
刘钦一直正襟危坐,这会儿终于从椅子间站起,高声道:“好精彩!赐酒,给他们两个都赐!”说着含笑扬眉地走下看城。
看城下面,陆宁远已跨着紫骝马,马蹄得得地迎上来了。
第215章
后来刘钦的潜邸还是如前约赐给了陆宁远。至于如何以不算微薄、但远远不够每日二十两的俸禄维护这样一座满朝举目的宅子,是陆宁远以后要忧心的事,现在且不去管它。
冬狩之后,如秦良弼、熊文寿等一应将领陆陆续续过江回到驻地,继续防备夏人可能的举动;
薛容与已拟好条陈,详陈在军队当中的一应变革,刚一投出,果然又在朝廷掀起轩然大波;
对周章的调令正式下达了。从赴任后到现在,他还未经过一次考课,因此出外为官时的一应兴建,尚需专人前去考察,但他在平叛之时的所作所为,已经为他闯出了足够的名声。这次调任,众人皆以为是陛下不计前嫌、要重新重用他的预兆——纵然这“前嫌”到底是什么,众说纷纭,没人真正知晓。
领旨谢恩之后,他便匆匆启程北上了。
陆宁远北上的日期也愈发接近了。除他之外的其余将领,论功的论功,论罪的论罪,在冬狩之后都已经带着新衔各自回到驻地,只有他被硬生生留到年底,成为朝廷上唯一一个理论上拥有重兵、位高权重,却始终留在京里尺寸之地的都指挥使。
终于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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