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找儿子?”
宫里,刘钦这几日正安排自己走后的一应政事,又亲自过问亲征军备、点检近几月来新营造出的军械,甚至还进行过一次阅兵,正忙得脚不沾地,听闻母亲派人传见,却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过去。
李氏正在用膳,面前摆了一大桌菜,见他过来,便招呼他坐下。
这会儿正值下午,吃午饭未免太晚,晚饭又远没到时间,刘钦心中奇怪,不知道母亲现在是用的哪顿饭,却也没问,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马上便有下人给他布菜,李氏道:“皇儿近日操劳,但也需饮食有节,起居有常才是。”
刘钦应道:“是。”想起自己今日到现在只早上用了一碗羹,这才知道母亲叫自己来竟是专门让他吃饭的,向桌上一看,原来在他来之前,上面菜动也没动,看来不是母亲要吃,这一桌竟都是为他准备的。
他忙起来一向不觉着饿,也没什么胃口,当下却也勉力吃了一些。
李氏不动筷,只在旁边瞧着他用饭,也不出声打扰。
母子俩像这样同桌坐下,不知有多少次,她看着儿子静悄悄用饭时的侧脸,心中想到的却是他小时候。
别看刘钦现在吃饭时慢条斯理,并不着意控制,举手投足间也自有一派矜贵雍容,好像天生就是这样,但其实小时候可不是这般。
那会儿他总是一边吃饭,一边哇哇大叫,送进嘴里的饭,掉得满桌都是,两条沾不上地的小腿也没有片刻安分,晃悠来、晃悠去,时不时不是踢到桌腿,就是踢到椅子。吃不几口,就撂下筷子跑出去玩闹,被捉回来,再装模作样扒几口饭,两颗眼珠咕噜噜地转。
李氏家里三代为官,到她这里,不说大富大贵,家训也颇为严格,嫁进宫里,举止更要端庄,不能有片刻轻忽,生下的儿子又是皇子,李氏自然看不过眼,要板他一板。
可刘钦实在年纪太小,不记吃又不记打,况且真要打他,她还有些下不去手。好说好话地同他讲道理,刘钦的道理又比谁都多,说父皇在场的时候,他一定就乖乖的了。
后来一看,居然不是虚言,每次如果刘崇也在,刘钦便像模像样,装得像是个人,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几次之后,私下没人时李氏便稍稍纵着他了。
一开始她心气高,看见刘钦用饭时弄脏了衣服,就要人马上替他换一件,一顿饭间总要换个两三回。后来被折腾得没了心气,也就败下阵来,用饭时对刘钦弄脏了的前襟、袖口只视而不见,等最后吃完之后再让人替他打理。
刘钦对她这做母亲的愁闷毫无所觉,让两三个人服侍着换完衣服,只扬起小脸对她嘻嘻一笑,前面还缺着两颗牙。
李氏回过神来,刘钦已经用完了饭,正在漱口。青年人的手指修长有力,稳稳托住茶盏送到嘴边,含漱一阵偏头吐出,交给旁人,又拿起旁边的绢布擦了擦嘴,放在旁边宫人手边托着的盘子里。和记忆里的相比,简直端重得像是个假人了,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长成了这么大。
李氏见他吃完,让服侍的人都下去,终于开口,“雀儿奴,现在没有旁人,你和娘讲,什么将军,能比你这一国之君还要重要?值得你冒险去救?”
停云阁内,已是酒过三巡,一个官员向下人使个眼色,那人会意,弓着身子悄悄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众乐师并舞姬从另一扇门鱼贯而入,有男有女。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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