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皱着眉头,脸现痛色,神智却还清醒,想要从地上起身,却起不来。
床子弩与其说是箭,倒不如说更像枪些,在刚造出的时候,要三十人才能拉开,即便改造之后,也要壮士五人,发出之后,将连城砖都能凿穿。
金丝软甲能挡住普通弩箭,却挡不住这般威力的弩枪,这一枪穿透两层甲、穿透刘钦全身,犹自去势不收,像一枚钉子一般将刘钦给牢牢钉在了地上。刘钦看不见背后,尝试几次,均坐不起来,反而疼得吸了口气。
朱孝想将弩枪从地里拔出,可手软了,又怕让刘钦再次伤到,不敢用劲,试了一试,只将那弩枪晃了晃,枪头却还插在地里。
刘钦脸上痛色更甚,骂道:“慌什么,尽管拔!”说到后面,却有些气力不济,眨了两下眼,眼中神色慢慢暗淡了。
这时还活着的亲兵重新围上来,朱孝咬紧了牙,手握枪杆猛一使力,这次总算干净利落,把枪头从地里拔出来了,枪杆却还在刘钦身体当中。
刘钦身体跟着他的动作向上一耸,在落下前被朱孝双手接住。他不敢继续拔,这才顾得上看向刘钦伤处,虽然被洞穿了,却只是伤到肩膀,天可怜见,天可怜见,没碰到内脏,不是什么要害。
“不好!”一个亲兵忽然道。
他从地上拔出另一根射空了的弩枪,仔细看过枪头,又在袖筒上擦擦,擦下一片黑渍,凑在鼻尖一闻,臭气中夹着浓烈的苦味儿,他脸色白了,大声道:“上面有毒!”
第254章
刘钦被抢入城。
为了图近,朱孝抱着他抢进城门后不远处临时搭起的窝棚里,到了床榻边上,原地绕了三圈却想不起来放下,别人要接,他才如梦初醒,呆呆地把刘钦轻放在土塌上,几下把榻上的杂草扒拉到一边去。
军医陆续赶到,开始急救。
那时枪杆两边已被砍断,只留插在刘钦身体里的一截,一个军医取过枪头,拿干净布巾细细擦拭了,凑到鼻子边上,仔细分辨用的是什么毒,另外几个或是把脉,或是处理外伤。
还有一人问朱孝:“毒血可吮出了没有?”
“砍断枪杆的时候试了试……”朱孝声音颤得厉害,像是在看不见的风里打着摆子,“可是伤在这里,吮、吮不出来,枪杆又没拔出……”
军医点点头,神情又添了几分凝重。
替刘钦处理外伤的军医查看过伤口前后的情形,见刘钦的肩膀已经被枪头绞烂,只是皮肉自觉往里闭合,反把比枪头要细的枪杆紧紧抱住了,贸然拔出,恐怕会流不少血。这里虽没有内脏,但离心肺太近,谁也不敢保证稳妥。
但枪杆塞在里面,毒血流不出,恐怕更有后患。
几个军医彼此看看,平心而论,谁都不愿去做那个动手之人,但责无旁贷,最后年纪最长的那个咬一咬牙,自请为刘钦处置,其余人只从旁协助。
热水已经备好,他把布巾垫在刘钦伤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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