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暗自想象过许多次,却也没真指望过陆宁远竟然能将翟广生擒到手,还活着带到他面前来。
他与翟广几年未见,两人都已今非昔比,今日一见之后,翟广可能让他如愿?
“陛下。”
宫人的声音轻轻响起,不管为着什么,刘钦精神一振,肩膀向后拔了一拔。
“陆帅将翟广押至宫门,言营中有事,暂回军中了,稍晚些时候再来拜见陛下。”说着将陆宁远交给他的半截披风呈上。
刘钦收下,心中奇怪了一瞬,隐隐约约好像松一口气,随后却又有几分失望,但想起翟广,又打起精神,“把人带进来。”说完又叮嘱,“动静别太大。”
“是。”
翟广弄兵潢池,两任帝王、数名大将,那么多年都没有将其剿除,反而让他震动东南数省,一度逼得刘钦人在江北,心向京城,数夜不能安枕。 w?a?n?g?址?F?a?B?u?y?e?í???ǔ???€?n????〇????5????????
如他这般人物如今终于束手就缚,按制这一路上是该把他放在槛车里面,头上插标,迤逦而行,让沿途百姓一一观看,以震慑天下不臣之人的。到了京城,自然也要举办一场规模盛大的献俘礼,用以炫耀朝廷武功。
但如此一来,于翟广未免太多折辱,殊乖刘钦本意。
这一路上,他要陆宁远不许声张,许多人但知道翟广并着麾下好几名战将都被生擒,却不知他本人被陆宁远放在军中,正被带着一道回京,仅能暗中猜测而已。
翟广入宫,同样掩人耳目,免得阵仗一大,难免让他受辱。
翟广被宫人和几个御林军士兵押送着往皇宫里走,虽然眼前一切都是他见所未见的,却梗直了脖子目不斜视,故意不往旁边瞧上一眼半眼,也不在脸上露出半点神色。
他让人带着东拐西拐,走了千来步,总算到了一处宫殿外面。殿下的台阶拿白玉铺出足足数丈远,鎏金的房檐如同展翅欲飞的大鸟,在人头顶直扑下来。
这唬不住我。翟广心想,抬脚便往里走,却被人拦住,要他脱了鞋袜。
翟广不知宫中规矩,自然也不肯配合。但由不得他,守门的宫人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沿着骨头摸过,给他摸出一身鸡皮疙瘩,之后把手按在他脚脖子上,使劲抬起他脚,两下就将他鞋子去了。
翟广暗中寻思,这或许是宫里头折辱人的什么手段,初时脸色变了一变,转念一想,庄稼人、打铁汉打赤脚又是什么事了?他把自己看得太高,才有辱这一说,其实他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个铁匠而已!
刘钦要是以为这样就让他心里发慌,挂不住脸,那实在是想得错了。他爱闻自己脚气,那就让他去闻,这双脚一路上都没洗过,刘钦不怕,他又有什么好怕?
谁知脱过鞋后,宫人在他背后摸到绳结,竟然就手解了起来。
翟广暗吃一惊,等待片刻,肩膀猛地一挣,绳子果然应声而落。
一众御林军被他惊到,纷纷拔刀,对着他低喝出声,忽地戒备起来,从殿门深处却悠悠传来一声,“放下刀,让他进来。”
因殿中空旷,回声悠远,一时听不清这声音是不是熟悉的那道。翟广向里望去,可外面亮,殿里暗,模模糊糊只瞧见一道瘦条条的人影,看身形他似乎并不认得。
但随后,他在那张面孔上看见两只星亮的眸子,神情忽地一变,刚刚好背后让人轻推一下,两步踉跄进殿。
四周一暗,刘钦的面孔便清晰了。
翟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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