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轻松向着他直击过来,他知道刘钦一向说一不二,不会诓他,可是——
“可是……”他喉咙一滚。
“没关系。”像是看出他所想,刘钦神情寻常地道:“我既然定下决心了,前朝后宫,都有我担待。”
陆宁远赤脚站起,朝着他走过来。
他走得吃力,左脚每一点地,身子就往左边歪倒,马上迈出右脚,才又将身体拔直,这么一瘸一拐的,慢得人心中发急,可刘钦只在原地站定,等着他慢慢走到自己身边来。
只有在最后,他向陆宁远迈出一步,在他栽倒前扶住他腰,下一刻陆宁远就抱了过来,把头搁在他右边肩膀上,在他脸颊、耳朵轻轻蹭了几下,然后低声对他道:“对不起。”
他好像总在道歉,仿佛全天下的错处都在他一身,可自己的错明明更大。刘钦抚着他的后颈,把微凉的手指探进他温热的领口当中,摸见凸起的那块骨头,手向旁边轻捋过去,也不见如何使力,就将他规矩压好的前襟拨到肩膀下面。
陆宁远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不是进宫时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换了一身,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为他换的?是宫人,还是刘钦?
没等他再想,肩膀一湿,又轻轻一痛,刘钦的呼吸喷在上面,他肚子陡然热了,左腿发软,站立不住,忙把刘钦抱得更紧,压着他踉跄两步,忽然一顿,刘钦的背连带着自己的手一齐抵到墙上。
刘钦不爱这个姿势,带着他转一个身,刚好反过来,才又吻他。
他也不爱陆宁远像刚才一样躺在床上,那样显得他太虚弱,太可怜,让他心中总不得劲,宁愿多等一会儿,要他慢慢走过来,再像现在这样,压着他靠在墙上,再慢慢吻他。
他避开陆宁远的微微张开的嘴,从他的脸颊、耳垂,沿着下颌一点一点吻下去,又吻他的脖颈,听他的呼吸声快得像是打着哆嗦,多日来嘈嘈不已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愈发放慢了动作。
陆宁远知道,现在他也可以吻刘钦了。
额头、鼻梁、嘴唇、耳朵,他低下头,一眼看到许多地方,头脑一时昏了,想不到第一个吻落在哪里。
刚刚过去的一个月里,每一天都那样煎熬,他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仔细行事,不然稍不留神,或许就要跌回到那个现实当中。
他垂眼看了一阵,低一低头,吻在刘钦的眼睛上面,让他不得以暂时合了合眼。 w?a?n?g?址?发?布?Y?e??????u???è?n?②???②?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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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去吻另一只,一面吻,一面在心里许愿,盼望刘钦再不用那日的眼神看他。
许过愿后,又去吻他的嘴,想往后一生当中,他也都千万不要再说那日的话。
这时刘钦眼睛睁开,这样近的距离,陆宁远抬眼看去,就同那两道目光直直撞在一起。
这一刻,刘钦在陆宁远眼中看到的竟非与他不成串的呼吸所相当的爱意,也与他设想的不同,那里面含蕴着的竟是深深的祈愿之色——陆宁远在吻着他时,也在向他祈祷着什么。
这念头生出,刘钦心里忽然被什么猛地一攥,一泓苦水涌上脊背,他从没一刻像现在这般失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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