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蓝色的人影,隐在岸边的一丛怪石中,身靠巨石,宽大的衣摆堪堪未入水中。
在他的左手边,摆着几坛酒。酒坛已开,酒香浓郁,随着折扇轻摇,香飘几里,忘川中的孤魂,不由得抬起头骚乱起来。
不多时,一道黑影由远及近,由小及大,破开血黄的忘川水,眨眼便到了眼前。
哗啦啦,水声铃动,美人出水。
发丝乌黑如墨,温温顺顺垂在身上,一件墨绿色的鳞衣顺着腰身蜿蜒而上,包裹着她姣好的身姿,却恰好露出雪白的腰背,妖异的蓝瞳蓝到极致,竟闪出幽绿色的光芒,不由自主地让人联想到最深的密林深处最深的那一潭水光。
川水之下,一团阴影在水中款款轻摆,看似轻柔,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想去体验那破开江水的力道。她的美得夺目,极具攻击性,与浑浊可怖的忘川水相称,妖气横生,令人见之不忘,却又望而止步。
鬼鲛。
“好久不见。”岸上人说道。
鬼鲛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十分亲切,便轻轻扇了扇睫毛,从水中探出身子,坐在了那位公子身旁,华丽宽大的鱼尾一下一下的拨着水,反射出幽绿的鳞光。
她拿起了酒坛“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咳咳咳咳”
一只如玉的手抬起,本能的想帮她顺气,将将落到她的背上,却被她后背上纹路晃了下,手指顿了顿,重新隐藏回了袖中。
那金黄的纹路,似花非花,或者说更像是一种藤蔓,烙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有一丝诡异的美感。
这是冥界特有的禁制术,是一种类似封印的诅咒,明明是一种耻辱,却不知为何被鬼鲛炫耀似的特意露出来。
饮完一坛,她随意的往石头上一靠,懒意顿生,邪气四溢。
那人轻轻一笑,温声细语道:“我得离开一阵子,最近都不能来看你了。”
鬼鲛虽然喜欢喝酒,酒量却不怎么样,这会儿已经有点迷糊了。
她皱了皱眉头,这人语气熟稔,像是和自己相识已久,但当她努力回想,却实在找不到关于此人一星半点的记忆。
鬼鲛不知道如何回应,干脆就不去理会这人的自说自话,呆呆地望着翻腾的忘川水发愣。
那人站起来行了一个拱手礼:“这次给你带的多,不要一次全喝完了,省的到时想喝没处去寻,遥岚先告辞了。”
鬼鲛闭上眼,心底默念了几遍他的名字,希望这次自己能够记得稍微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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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到了什么地界了?”一个官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站立在船头,看着满目的波光粼粼,山峦起伏。
一个年轻男子在一旁陪着,衣冠打扮,看着像个读书人:“大人,到了杨柳岸了。”
中年男子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岸芷汀兰,郁郁青青。杨柳依依,春和景明。确实是景如其名啊。”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船身猛的一顿。
“怎么回事?”中年男子问道。
“撞到什么东西了?”年轻人说。
两人正要去查看情况,船身又是一震,在水面上一横,停止了前进。
一名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大人!大人!船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怎么回事!”几人又惊又急,匆匆向船尾敢去,谁知船又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水上无风,河道还是那样波澜不惊,春光依旧明媚动人。
“真是邪了门了!”一人怒骂。
“船要沉了!”一人惊叫。
众人惊慌失措,大声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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