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清握着包的手渐渐发青,然而面对?这些人?明?晃晃的嘲讽,却没回一句嘴,也没一句辩驳。
有时候秦筝都替她难受,坏又不坏得彻底,好又不付诸行动,揣着那点微弱的良心,就觉得自己?是好人?了吗?可以心安理得地自欺欺人?了吗?
可笑。
“别说,以前我儿子老说我跟不上时代,前段时间网上那叫一个热闹,我也跟着凑了一回,学?到不少东西,什么衣冠禽兽、道?貌岸然……我以前读书都没学?得这么真切,可真是切身体会才?印象最深。”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给陆安年反应的机会,就把他里里外外讽刺了个遍,笑谈间把他的脸狠狠踩在地上碾。
看着陆安年那副还要装模作样的表情。
爽,真的爽。
以前怎么没发现,看人?明?明?恨到极致,却还要故作平静,维持并不存在的脸面的表情能这么爽呢?
都说秋高气爽,这个秋天让几人?爽到的却是陆安年。
眼看着陆安年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几乎就要维持不住,即将撕破脸时,几人?终于见好就收,恋恋不舍地离开病房,离开时还笑着说:“嫂子你?好好照顾老陆,等有空了兄弟们再来看你?们。”
陆安年到底没忍住,在最后关头破功,怒声?道?:“滚——!”
“哈哈哈哈,滚了滚了,这就滚了!”几人?出?了病房,哈哈大?笑,他们难得像找到了玩具,重新焕发生机,心里仿佛都年轻了几岁,脚步轻快地走了。
叶青清红着眼上前,却见陆安年双目赤红,眼中是汹涌燃烧的恨意,半边身子不自然地颤抖。
她连忙上前按照医生的讲述,给陆安年的身体按摩,医生说,如果再控制不住情绪,极有可能中风偏瘫,要病人?宽心。
可眼下看,陆安年怕是这辈子都宽不了心。
他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不仅如此,他心胸狭窄,小气记仇,善于伪装,有什么事也都喜欢憋在心里。
从前这种性子和习惯让他能伪装多年没翻车,现在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做不了心宽的人?,这辈子都做不了。
他只会像一团火,把自己?点燃,烧成?灰烬。
陆安年抓住叶青清的手,用尽全力捏紧,咬牙切齿吼道?:“我要他死——!”
陆安年一直在医院,没怎么见外人?,医院的医护人?员也都有职业操守,少有对?病人?展露私人?情绪,因?而哪怕陆安年知道?自己?真面目暴露,知道?网上的各种言论,也一直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触。
直到见到熟人?,面对?那些人?毫不掩饰的嘲讽,陆安年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完了。
他要的脸面,光环,形象,都被毁了个一干二净,再也没有机会洗白?重来。
此时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秦筝毁了他的一切,从身到心,从个人?到社会,摧毁了他整个人?。
“我要他死!!!”声?音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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