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的数量骤减,大部队很快走到了核心区,那是一座占地面积起码500平,遍布着残肢断臂。
浓郁的血腥味后知后觉地冲入鼻腔,西西扒着角马厚实的肩膀,视线扫过散落的断肢、扭曲微笑的人头、挂在彩旗上的肠子,接受度良好,“这里应该死了至少十个人。”
同样看惯了血腥场面的角马:“不止,看这脑浆的厚度,二十个应该有的。”
被严严实实挡在人群中央的其他几个小孩:你们到底在轻描淡写地说什么呀?!
继续往前走,拨开浓雾,众人才发现广场正中央还伫立着一座满目疮痍的雕像。
雕像上面,红红白白的液体遮盖住焦黑,涂抹出奇异的色彩。
穆斯正站在雕像面前,静静地仰头望着。
那座雕像已经被血和火烧得面目全非,但依稀能从熟悉的轮廓中看出几分上一任教宗的模样。
他抬手,想握住十字架,却被半路截停,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是西西的手。
她不知什么时候跳了下来,好奇地歪头跟着望雕像,“穆斯,你不喜欢这座雕像吗?”
那股凭空升起的戾气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忽然就消失了,穆斯坦诚道:“不喜欢。”
西西仿佛一直在等这句话,他话语刚落,小姑娘就举起比她脸还大点的炸|药|包,“那我们拆掉吧!”
穆斯很感动,转头狠狠地剜了眼自己的手下。
壮汉们像是秋天的水稻,齐刷刷地低下头,假装看不见。
就让主教自己去解释,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会出来传教,为什么会带炸||药||包吧……
主教不解释,主教回过头,反客为主,一本正经地教育,“小孩子不能乱拿危险物品。”
西西飞快道歉:“我错了!”
然后继续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穆斯。
3秒、2秒……
穆斯败下阵来。
漫天的“轰隆”声响起,碍眼的雕像瞬间倒塌,那张恶心的脸消失在了硝烟之中,广场被彻底地夷为平地。
别说,眼看着那张讨厌的脸被炸得四分五裂,确实让人心情愉悦。
穆斯静静欣赏着这一幕,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敏锐地看了过去。
——他对上了一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金眸。
他神情恍惚,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一把抱起西西,将她塞到孩子们中间,“照顾好他们!”
正在欣赏“烟花”的西西猝不及防:“他这是怎么啦?”
“不知道,”褚旭燃有理有据地推测:“可能是太燃了吧。”
众人深以为然,角马又把西西扛起来,大部队继续往前走。
他们路过一所幼儿园,意外发现柜子里竟然还藏了几个晕过去的小朋友。
老师们的尸体垒成墙,保护了孩子最后一程。
捎上小朋友,放下一笔钱,收获了一辆黄澄澄的幼儿园校车。
他们路过一家聋哑学校,发现几个藏在防空洞里、瘦骨嶙峋的女学生。
女学生们见到人的那一刻崩溃大哭,挥舞着手努力比划着感谢,泪水浸湿了西西的衣服。
他们救了这队女生,得到人手一顶黄色太阳帽。
又路过商场、路过警局、路过小区……
他们拿到的物资越来越多,校车后跟着的队伍越来越长,队伍里全都是喜极而泣的叽叽喳喳声,“原来我的声音是这样子的呀……我都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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