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应了一句,却没人敢抬眼看一眼。
孟清澜嫁入东宫才两个月,本该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可对着太子,她总是提不起劲儿来,就连夜里亲近时,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那个人的影子。
这明明是她苦心经营多年才得来的太子妃之位。况且太子待她视如珍宝,若是放在旁人眼里,这该是天大的福气。
她咬了咬唇,暗暗告诫自己,既然做了太子妃,就该收起旁的心思,好好侍奉太子才是。
有孟清澜在身边,萧翊的怒气渐渐平复下来,甚至还有了闲谈的兴致。他提起昨夜与孟相一同说动了父皇,要派使臣前往唐州和谈之事。
“和谈?”她抬眼看他。
“不错,只要郭家军肯站在我们这边,我们便能联手歼灭熙王军。”
孟清澜微微蹙眉,“可若是调走了郭家军,北境空虚,狄国大军趁机南下又当如何?”
萧翊握住她的手,“放心,如今狄国太子之位未定,那几个皇子斗得正凶,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犯边。”
孟清澜低头思忖片刻,又说道,“若是这般……倒是个收复北境旧土的好时机。”
“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江山。”萧翊的手轻轻捏了捏孟清澜的手背,柔声说道,“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总能寻到机会。”
孟清澜轻轻摇头,“徐老侯爷过世,都快三十年了。”
话音未落,萧翊的脸色骤变。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三十年光阴,北境故地,寸土未收。她分明是在暗讽朝廷偏安苟且,毫无进取之心。
“清澜……”萧翊声音陡然转冷,松开了孟清澜的手,“你僭越了。”
孟清澜立即低头,屈膝行礼道,“臣妾知错,望殿下恕罪。”
萧翊此刻哪儿还有赏花的闲情逸致,他随手拂开挡在眼前的柳条,对着孟清澜说道,“今夜你父亲要来商议要事,不必等我。"
孟清澜微微颔首。
“我先去书房处理些公文。”萧翊说罢,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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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澜在原地静立片刻,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独自往西边的回廊而去。
夜色渐深,孟清澜见萧翊迟迟未传晚膳,便命小厨房煨了一盏甜羹。她端着青瓷盏行至书房外,正欲推门,忽听得里头传来对话声。
“依岳丈看,张钺此去能有几分把握?”
孟相沉吟道片刻,说道,“若单是劝降,至多一成。若加上陛下的罪己诏,或可提到三成。但若许他共治江山……”话音顿了顿,“当有七成把握。”
孟清澜的手猛地一颤,手里的瓷盏差点滑落。
她转头,指尖轻抵唇边,朝身后的丫鬟摇了摇头。丫鬟会意,主仆二人提着裙角,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院落。
行至回廊转角,孟清澜忽然驻足。
她仰头,只见檐角外的天空,挂着一轮明月,那抹清冷的月光,正好照着她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讥诮。
江山共治?
呵,这种陈词滥调,竟也值得他们故技重施。
当年旌国开国时,太祖萧若山就是这般许诺徐家的。后来诺言成空,徐家却始终安之若素。想来那满门忠烈,心里装的从来都是“天下太平”,倒是不曾在意过权势。
如今萧家的后人,竟又要将这空口白话拿去诓骗他人?
夜风拂过,孟清澜拢了拢衣袖,眼底的讥讽愈发的浓了。
翌日拂晓,孟清澜便以上山祈福的名头出了城。刚出了城,马车便静静地停在了山道旁,车帘半卷,露出她翘首期盼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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