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小哭包不哭的时候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尤其现在的荆淼对他还有种过度保护的倾向,每天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面沉如水地瞪着每一个用异样神色打量他的人,毫不吝啬地外放着冰冷沉重的信息素,刺鼻冷香中透着不折不扣的、只属于ALPHA的强势感。
辛铮对此受宠若惊,可也实在很不适应——他又不是什么看一眼都会碎的花瓶,被这么过度护着让他有种自己被强制弱化后手足无措的尴尬。而且虽然冷着脸的小男友的确很A很帅啦,可是他还是更喜欢那个又委屈又倔强的小哭包:脸色苍白嘴唇紧咬,缺乏血色的小脸上唯有眼圈氤氲着惊心动魄的艳红,低低垂着浓密纤长的睫毛,细细密密地掩去了眼里潋滟的水光,眼睫还像要拼命拢住泪水般急颤,仿佛大风中随时都会破碎的漂亮蝶翼般带着引人怜爱的脆弱美感,丝丝缕缕都挠得他心痒难耐……谁不喜欢这种高傲又漂亮,倔强又易脆的小美人掉眼泪呢?谁不想把这种倔得让人心疼的小孩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让憋着眼泪的小美人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呢?哪怕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十有八九哭着哭着就会把他按倒,一边用胯下恐怖的凶器蹂躏他一边哭得更凶……但是看着这么一张又娇又美委屈落泪的脸,谁能说出拒绝的话来呢?
他可真是爱死荆淼的哭相了,以至于哪怕明知道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明知道这么欺负纯情小男友有些太过恶劣了,可是一想到荆淼都这么久没在他面前哭过了,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恶趣味——
所以,当荆淼攥着他的手支支吾吾地邀请他“能不能和我回家一趟”的时候,哪怕辛铮心里秒回“没问题啊这有什么”,脸上却依旧装出了有些为难的犹豫神色,默不作声地看着荆淼明显将他的沉默视作了拒绝,眼里那分明是期待极了却又生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的光亮一点点熄灭下去,积攒了几个月没掉眼泪的委屈顷刻间尽数爆发,下一刻泪水就会冲垮那层坚强冷淡的堤坝——
辛铮就在此时把荆淼搂进怀里,蹭着小男友敏感发烫的耳根,故意用湿热低沉的气音挑逗他:“你这是邀请我和你回去见家长的意思吗?啊呀,这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嘛,就差这个名分了……”
荆淼再难过也听出来了,辛铮这话明显就是反问他“该做的都做了这时候有什么好怕的”,这个心大得连自己怀孕都能坦然接受的男人哪里会因为见个家长害羞,刚才一句话不说地吊着他明显就是……耍着他玩嘛!亏他刚才还真心实意替辛铮考虑半天,一方面强压着“他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失落一方面拼命开导自己“不要任性不要任性好男友一定要学会尊重对象的意愿”,心里斗争了好久纠结得都快哭出来了,结果辛铮就是想看他笑话嘛!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深觉自己敏感的少男情怀被坏男人欺骗了的荆淼狠狠推开辛铮,一下用力过猛眼里的泪水突然就憋不住了,顷刻间就沾湿了被气得发红的脸颊。几个月来日日夜夜自我约束“不能发脾气不能掉眼泪”的禁忌一被打破,他忽然就觉得实在疲惫得不堪忍受,索性自暴自弃地蜷缩起来,痛痛快快地放任眼泪汹涌而下,情绪激动地胡思乱想:一会儿心里发狠地想着“今天晚上我才不要替他说话,就让我家那一堆难缠的亲戚刁难他一通才好”,没一会儿又犹犹豫豫地想“可是他现在身体这么不好,肯定受不了气,真气着了疼得受不了可怎么办”,过一阵子又委委屈屈地想“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了,骗了我不道歉不说,到现在也不来安慰我”,但又马上转念“我又不是什么都要哄着的小娘们儿,就不能有度量一点吗,我以前那么过分他都原谅我了,现在就这么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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