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建昌是人渣。”黄毛愤恨地说。
方砚唯握着笔的手,攥得紧了一些。
“弟弟,你见过执哥脖子上的伤疤吗?”顾甜说,“执哥很小的时候,大概是8岁吧,坐在麻将桌角看书,他爸输了麻将,就把烟头摁在了执哥的肩膀上。”
像是一根软刺,扎进了心里,方砚唯的心口狠狠地抽痛了一瞬。
他大概能理解路执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大部分时候都冷着脸了。
还好,回了温雅阿姨这边后,还有人关心路执。
他又有些不解,给方嘉弥发了一条消息——
[方块A]:温雅阿姨为什么不早点把路执接回来呢?
A国的时间现在是深夜,方嘉弥没有回消息。
“执哥?”黄毛唤了声。
路执点头:“抄完了?”
“还有一小半。”黄毛老实地说,“老大你写暑假作业的字,真的不是一般的潦草。”
“那继续。”路执拍了拍方砚唯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不带我吗?”黄毛问。
顾甜踢了他一脚:“傻逼。”
“你再骂我?”黄毛愤怒。
已经接近晚上八点,第二天就要开学,方砚唯不知道路执这个时间,要带他去哪里。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路执开车。
“回家拿个外套。”路执说,“晚上海风凉。”
“可是我的秋装都洗了。”方砚唯下午刚洗的,还没干。
“客厅柜子上。”路执说,“拿我的校服外套吧。”
方砚唯答应了。
他按亮了客厅里的灯,果然,路执的外套整齐地叠在柜子边。
他一抬头,又看见了客厅架子上摆着的那张,笑得很甜的孩子的照片。
他压下心里那点违和的感觉,冲了出去。
“我们去跳伞吗?”他跃跃欲试。
路执:“晚上不跳伞。”
旅游季已经过去,鹭屿夜晚的街道安静了很多,银色发光的马路延伸像海边,远空的帘幕绣着繁星,流淌成长河。
“游泳?”他问,“可我没拿泳衣。”
“不是。”路执把车停在海岸附近的停车场,领着他往海边走。
一艘摩托艇停在海边。
路执抛了下手里的钥匙:“带你骑个真的。”
记忆忽然回到了那次在商场里的电玩城,烧得他脸颊通红。
他披着路执的校服,跨坐在摩托艇的后座上。
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有所企图,可路执每次抛出的诱饵都太大,他舍不得松手,反而会一步步地陷进去。
会勾人的,分明不是他。
“安全带。”路执咬着烟,一脚踩着摩托艇,给他检查。
夜晚的海边太安静了,摩托艇飞起的水花,飞溅出惊天的动静。
方砚唯没想到这东西的速度会这么快,海水被破开,他们冲着海上的暗色直直地撞了过去。
他抓紧了路执的衣服,不由自主地喊叫出声。
太快了,雪浪翻涌,又摔在他身上,打湿了他的额发,海风将他整个人吹至凌乱。
一开始的叫喊是情不自禁,后来就变成了一种发泄和释放。
艇身侧着划过海面,他从背后抱紧了路执。
月色宁静,铺在颤抖的海面上。
疾驰的摩托艇忽然失了动力,停在月下。
方砚唯连声喘气,忙着找回自己的呼吸。
路执按亮了手机屏幕,推到他眼前。
方砚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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