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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唯一带来的贴身婢女,浮生也被支走了,明面说是为她准备祭礼要穿的礼服,但郁姣估摸,她应该是被带去问话了。
毕竟作为神月蛾的卧底,她想必有不少天启的线索可以贡献,再不济,还可以汇报郁姣这个神月蛾叛徒的近况。
“……”
现在没人跟在郁姣身边,但她始终有种被无数虫子的复眼紧盯的感觉。
郁姣缓缓环视这栋伟岸建筑的内部,忽而产生一种荒谬的联想——
想起幻梦中地场景,昏暗的喻家老宅,无处不有的丝和粘液、虫的巢穴。
这里简直像一个放大版、喻家老宅、不,应该说是一个干净版的巢穴。
一只冰凉的手忽而搭上她的肩膀。像虫冰冷的触角。她打了个寒颤,下一刻一股熟悉的冷香袭来,安抚了那莫名的恐惧。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喻冰辞冷淡的话音响起。
郁姣放松了肌肉,抬手摁上她搭在她肩膀的手,像夜行的人紧握一盏微弱的烛光般。
“你不觉得吗?”
她笑了笑,轻声道:
“神月蛾好像一只由无数虫卵组成的、巨大的机械虫巢。”
“……”
喻冰辞咬着烟蒂,张不开嘴、含糊道:“谁说不是呢。啊,你说——”
她冰冷的手扶着郁姣的肩膀,阴幽幽的一张脸贴近,下巴搁在郁姣的颈窝。像端着一把狙击枪似的,微微带着郁姣调转视线。
“要是给这个蜂巢结构的薄弱点一个力,那些松散的虫卵会不会崩塌溃散啊?”
“……”
郁姣一愣。
此时,两人的视线宛如瞄准镜一般,停留在神月蛾大楼的中央电梯。
“什——”
“我开玩笑的。”
被喻冰辞打断,她直起身子,揽着郁姣的肩。
“好了,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
喻冰辞是特意推掉了繁忙的工作赶来的,她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熟门熟路地带着郁姣在神月蛾四处闲逛。
聊天的内容也是天马行空,一会儿说这里是员工心照不宣的摸鱼地,一会儿说那有一条直通公司外的高速密道——是上班迟到、需要考勤打卡的员工一代代传下来的。
郁姣被她轻松的话题带动得也放松了神经。
想了想,她把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问出了口:“你们为什么要当假夫妻呢?”
喻冰辞顿了顿,黝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像是一台一直等待指令的老旧机器,费劲地运转起来、将准备已久的答案奉上:
“最开始是为了试探哥哥,然后发现怪物对此无动于衷。”
“接着是和他达成协议要一起杀死怪物。”
“最后……是因为他有辨别的方法。可以让我最快地找到……”
渐弱的话音隐没在喻冰辞幽静望来的眸光里。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郁姣感觉有什么东西距离她极近、呼之欲出,却又被薄薄一层迷雾阻碍。像皮肤下的寄生虫。
“……啊?”
“但没想到他的方法又老又笨,还没有我自己辨别得快。”
喻冰辞垂眼,点燃一根烟,将一声轻叹和烟气一齐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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