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山叼着一根狗尾巴,双手抱着后脑,“我来听雪宗时不过六岁,是师尊带大的......是吧,小铃铛?”
他对离水镇似是有些印象,但都只是些模糊的记忆重影,譬如那家好吃的粽子摊,缀满枝头的玉兰花。近日他迟迟突破不了金丹期,这些重影就开始在他脑海中愈来愈多。
也许是他儿时确实来过这个地方,但他不可能是伍叔口中的祁大人。他是听雪宗的弟子,听雪宗掌事扛把子。
姜云玲盯着伍叔的身形,满是狐疑。三师兄小时候炼出的史上最苦丹药麻了她三日舌头,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又这么可能去当官。
除非,三师兄重生或者返老还童了。
又或者伍叔在撒谎,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穿过那条小道,祁玉山脑海里的重影愈发明显,脑海深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身影,他看不清她的脸,却知晓她是在笑着的。
“妹妹......”
祁玉山晃了晃脑袋,影子乍然在他脑海中变成一堆镜子碎片。
“三师兄是在叫我吗?我们不如寻个地方先去休息,不去瞧了。”
见祁玉山的神情比方才来世更加不适,姜云玲上前扶住他,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
散发的绿色光源的灵力从眉心缓缓进入祁玉山的灵台,拉回了他一些思绪。
“不碍事。”
祁玉山一拍姜云玲肩膀,咧嘴一笑,“就是想叫你妹妹了,少用些灵力。”
“有够肉麻。”
姜云玲瞧了一眼肩膀上的焰翼,“你说是吧,小猫。”
见焰翼跟着点了点,祁玉山伸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他忍。
【主上,您......】
肯曼瞪大了眼,除了主上的伴侣,竟有人在拍打过主上的脑袋后不被主上的战镰捅个对穿,还是第二次。
上次他还揉主上的脸!
“本王很好。”
肯曼忽然有些委屈。
呜呜呜,他也想活着挠主上的下巴与脑袋,他也想揉脸。
这可是猫猫主上。
小道的尽头更加僻静,有一个爬满周围爬满树藤的宅子,其上用朱笔刻涂的“祁府”二字已经斑驳褪色。
“当真是有座祁府啊!”
顾九朝抬眼感叹,“祁玉山,‘祁’姓并不多见,这儿不会真是你老家吧,你习得了返老还童之术。”
这宅子虽斑驳,但光瞧着这高尺大门与门口卧着的两头石狮,就知晓这主人家底深厚。
“师兄我懂了。”
顾九朝身旁的方远发愣了许久,而后指着祁玉山插嘴道,“这祁大人定是你爹!”
伍叔站在祁府门口,并未推门。
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又打量了祁玉山一眼,“仔细想来,祁大人确实有一双儿女......若他们尚在人世,想来也要快二十岁了。”
众人面面相觑,竟与祁玉山的年龄对上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云玲皱了皱眉,“什么叫尚在人世?”
“唉,此事着实叫人唏嘘。”
伍叔说到这,又止不住淌下泪来。
“祁大人是一位好官,平时乐善好施,也帮了我们左邻右舍不少忙。只是忽有一日,离水镇来了一位云游仙人,非说这祁小公子根骨奇佳,是修仙的天才,要将祁小公子带走。”
伍叔抹了抹眼泪,继续道,“祁大人并不同意,与那仙人说只愿自家孩子平安,不求修仙之道。可没想到,他招待了那位仙人几日有余,待那仙人走后,他的一双儿女,竟跟着一起消失......祁大人寻了儿女多年,并无所获,而祁夫人因思儿女过渡,香消玉殒。自那以后,祁大人也跟着失踪了。直至今日,我才再见到祁大人......大人,您这么多年,都去哪了?”
他说起此事来情真意切,并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
按伍叔的话说祁玉山是祁大人,有些牵强,但若祁大人真有儿子的话。
祁玉山是被晓枫月带上山的,各宗门都知晓,晓枫月此人平时就爱捡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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