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里抽回手,抬起来看了看,在月辉映照下,他整只手湿成一片。他指腹轻轻摩挲,黏腻湿滑。
趁着薛屿还没反应过来,他鬼使神差吮了一下指尖,和当年他尝过的那次一模一样。
*
良久,薛屿稍稍缓了一下,从默里怀里滚出来。
默里收回手,坐起来,两人在月光下对视。
他不太敢直面薛屿,浓黑稠密的睫毛低低垂着,沉默,还是沉默。
一句话都没有,可薛屿能感到自己和默里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他们就该是这样的,她不需要像对待周斯衍那样,时时刻刻和他商量报备自己的行为。
也不需要像对待封启洲那样,需要很多情话来打闹,来维持新鲜感。
默里就是默里,他的沉默其实也是一种爱意。他和周斯衍,和封启洲都不一样。
相互看着对方,薛屿又笑了。
默里问道:“你在笑什么?”
薛屿:“感觉我们两个好傻,好天真,是幼稚鬼。”
“哪有。”默里不是很赞同,他觉得自己很成熟,至少是能够担得起做父亲的责任的,“我不幼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薛屿躺下,轻轻叹气:“唉,你们都一样,都说自己是深思熟虑过,才打算留下孩子。老是说我幼稚,可你们就没给我深思熟虑的机会呀。”
“开开心心恋爱分手,突然就大着肚子找上门跟我说要生孩子,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才是最成熟的那个,我如果幼稚,早就不认账跑得老远了,哪里还管你们。”
默里静静听着她的话:“我承认,是我自私了。”
薛屿又坐起来,认真问默里:“默里,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生下孩子吗?明明白塔容不下孩子,你们还要生。”
默里思索了好一会儿:“我觉得生活很苍白,需要活下去的盼头。”
“那我和孩子以后就是你的盼头了!”薛屿抱住他。
“嗯,我们睡觉吧。”
时间还很早,怎么也睡不着,薛屿又问道:“你没有反应吗,会不会被身体里的芯片电到?上次封启洲来找我玩,不小心被电到了,胎心都停了,吓死我了。”
默里微凉的掌心一下下轻抚她的背部:“我刚打了抑制素了,反应不是很强。”
“*那就好。”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薛屿半睡半醒时,默里又开口了:“薛屿,那个水,是不是可以喝啊?”
“啊,哪个水?”薛屿知道他在说什么,还在故意装傻。
“刚才那个。”默里很认真。
薛屿:“喝那玩意儿干什么,挺那什么的。”
“我觉得可以喝。”他吻在薛屿侧脸,自顾自找到理由,“下次还是喝掉吧,不然到处都是,我们都没衣服换。”
薛屿装睡,不回。
默里摇她:“薛屿,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薛屿闷头道:“你想喝就喝呗,嘴长在你身上,我还能管你不成?”
“好。”默里搂着她,“我不懂这些,你有责任教我,不要总是不吭声,也不要不耐烦,这让我很觉得自己很笨。”
“不要学这些玩意,你是老实木讷就是干款,不要学那些有的没的。”薛屿闭着眼睛说。
默里点头:“好,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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