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而已。
她直直走到少女的身边,微微俯身,便听见她口中喃喃:“神子大人赐予我万世无限极乐救我出苦海神子大人赐予我万世无限极乐救我出苦海——”
无限的循环里,她似乎真的从这一句缥缈的祷词中获得了幸福。少女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两手举起,环抱住自己的双肩。
七惠轻轻皱眉。她因为天海家的缘故,对这些东西留有一份信任,同时也很厌恶。她倾身过去,出声道:“请问......”
‘咻’的一声,什么东西飞快地扎进少女的后颈,将她的脖子刺穿形成一个巨大的血洞。她的身躯软软向前倒下,七惠下意识伸手去接,又因为一股突兀而浓烈的恶意反手拔出日轮刀。
没救的,即便她接住又如何?手腕粗的冰凌扎穿了她的脖子,即便七惠身边有天下所有的好药材又如何?救不了的。
她的命似乎从出现在这宅院前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祭品,祭品是没有思想的,更没有权力决定自己的命运。
好恶心。七惠想。
“出来。”她盯着已经飞速失去体温、四肢僵硬的少女,声音很轻,“上弦之二,童磨。”
“阿啦啦~你知道我呀~”
童磨的身影浮现在七惠的身侧。手中摇着扇子,他的嘴角咧开,笑容灿烂到有些扭曲的地步。
“实在是,荣幸之至~这位小姐。”
原来他一直在屋内。七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做派,华丽、风流,但童磨的眼里毫无感情。
七惠忍不住将他与之前打过照面的上弦之三猗窝座比较起来,同样是鬼,但童磨给人的恶感天然的更强。
童磨似乎并没有想要立刻攻击她,而是弯腰将地上的少女抱起。他的动作非常自然,神态亲切,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去过。
......跟刚刚在门口的行动一模一样。
不过那时候,童磨大约扮演着将女孩从那对男女的恶行中拯救出来的角色,神子么?至于现在......
七惠看着他利落地抽出插在少女脖颈里的冰凌,伸长舌头舔了一口上面早已冷却的血,紧接着便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女孩子,尤其是少女。她们往往是最好吃的~”童磨乐呵呵地将冰凌握在手中,那根尖锐的、带血的冰凌便立刻蒸发了,“小姐,你现在是什么年纪呢?”
他将手中的女孩随意扔在地上。少女的身体纤细又柔软,刚刚死去不久,还没有僵化完全。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七惠握紧了刀。
真的、好恶心。
童磨似乎对她的沉默感到了伤心,那张漂亮的脸皱在一起,露出一个讨好似的微笑。他的长相实在很好,又有些残忍的天真,让他做出那样夸张的表情也不叫人觉得突兀。
“那么我先说吧。”他正了正帽子,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七惠的脸,“我的话,唔.....算上之前做人的时候,应该也有一百五十岁了?”
说完,又有些可怜地讨饶:“是不是听上去太老了?”
七惠并不回答。她的十万分注意力都落在童磨手里的扇子上,忍说过,他的血液通过血鬼术的加持带有强烈的冰冻效果,而这种效果正是通过那把扇子侵入人体的。
童磨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我的武器哦。看来小姐你对我的确很了解嘛,是不是也清楚我的血鬼术是什么?”
一瞬间,他脸上那种纯真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干巴巴翘起来的唇角、弯弯的眉眼,和那股对她的血肉垂涎欲滴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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