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就是有,有到什么程度,乔宝蓓不得而知。她确信,傅砚清口中的“偶尔”,绝对和她设想的不是一种概念。
傅砚清:“每次出差,不是很忙的情况下,我会去村里散散心。”
他是这么说,但乔宝蓓想不到他是怎样散心,满脑子全是他提着油米的劳务样子。她抿了抿要上扬的唇角,“哦”了声。
傅砚清趁转弯的间隙看她,如此不着痕迹,似乎多看一秒身边人就会消失不见。他沉默着闭口不言,但又有许多话想同她诉说。
他去乡间探访,不完全出于好善乐施,只是想体会她过去生长的环境,以窥探那些过往。他也想过一走了之,回到黎城按部就班地工作,等她服软低头,主动回到身边。
维持表面婚姻的办法有许多,挽留的手段也有许多种,他们并非会走向彻底分开的局面。他只是不死心,不愿把关系再破坏得更僵,真印证她说的那句话,将她当做婚姻里的牵丝木偶。
能有一隅苟安的位置就好,能被她容许地占着配偶的名号已经足够了。从不被选择,到成为她跃迁阶级最优选项,这些年,他也不算白费力气。
-
回到酒店,傅砚清去找地方停车,乔宝蓓到大厅按电梯,拿着记事本圈圈画画。
只剩两个孩子,明天再看两户人家,她的任务就完成了。称不上有多繁琐,不过是送些慰问品,说些讨喜的鼓舞人的话,比她在黎城、一些名利场做的事要有意义的多。
乔宝蓓收起手记和圆珠笔,深吸口气,望着梯门,胸腔向下浮动。
无法否认,傅砚清给她提供了很多帮助,单只有她自己一人的话,她没办法做得如此顺遂,博得如此多的崇拜。
在所有资助生眼里,她是漂亮而富有智慧的,聪明又能干的,不仅有一份忙碌的工作,还有一个贤明恩爱的丈夫,一个幸福和睦的家。这种误解没什么不好,但她总忍不住矫情地想,是不是真实的自己就不会获得这么多人的喜欢。
从昨夜起,她便一直在这种问题上钻牛角尖,甚至开始抽丝剥茧地细究,傅砚清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她哪一点值得被喜欢?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惊扰得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可她哪里不值得被人喜欢了?有些人还配不上她呢。
乔宝蓓蹙眉,她是如此深信不疑,从梯门反光镜里捕捉到渐近的熟悉身影,她的深信不疑仿若被扎破的气球,登时漏了气,着急忙慌地去按开门键。
梯门敞开,乔宝蓓屏着呼吸,与他一前一后地踏入轿厢。四面都是透亮的内壁,她的视线无处安放,垂首望着微微内扣的凉鞋脚尖,似乎成了不二之选。
七点钟,这个点不算太晚,也不算过早,他们在资助生家里用过饭,没什么可以凑到一起的理由了。
生出这种想法,乔宝蓓暗叹不妙,真是疯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昨夜,她应该架起审讯灯严刑拷问。问他究竟为何爱她,爱她哪点,一条条、一句句地阐明清晰,好让她昨夜睡得安稳些,不觉旁边的位置有多空旷。
一个人的深夜,是会忍不住向内里剖析自我,很矫情……不作数的。
电梯跳转到21层,他们共同走向同一侧的长廊,她在更外侧的房间,傅砚清要往深处去。
房卡在口袋里,乔宝蓓大脑发热,假模假样从帆布包里翻找。 w?a?n?g?址?F?a?b?u?页????????????n???????2?⑤????????
她翻找得好用力,好认真,仿佛真要从包里翻个底朝天,找到本就不存在的房卡——
“找不到卡?”
头顶传来她预想过的话。
如金石之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