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因为紧张,用力握着输液架,嘴唇习惯性紧抿,脚下始终跟他们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光从他身后逆过来,隐隐能看到他泛红的眼尾,真是可怜又可恨。
他像是在内心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艰难开口:“我不会告状。”
白榆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周寻文也懵了一下,“我靠,这门不隔音啊?”
察觉到胁迫,齐熠又往后退了半步,用力抿唇,目光甚至都不愿意落在他们脸上。
但是过了半晌后又鼓起勇气张了张嘴,舌头好像不会发音了一样,需要非常用力才能让它动起来:“我……不会告状,不用担心。”
白榆的内心忽然被触动了一下。
齐熠还是想打比赛。
他突然想明白,自己和周寻文在意的点完全不一同,周寻文担心赵乾撤资,而自己更想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齐熠,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第8章 齐熠
封闭的房间对齐熠来说非常难捱,尤其是还有一个陌生人的情况下。
刚消下去的红疙瘩好像又要从身体里冒出来,齐熠克制住抓挠的冲动,病服下的皮肤早就被抓破了,再抓也只会更疼、更痒。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尽管他每次想要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但周围人还是会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异样。
然后就是关进这样的一个小房间里,和一个陌生人开始所谓的谈心。
白榆关上房门,保持了跟他的安全距离。
但齐熠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安全,这让他想到第一次被IKG经理谈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位置关系。
对方谈吐得体,仪表堂堂,声音也很温柔,给了他一种很安全的错觉,“可以告诉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些事他本可以带进骨灰盒里,但他太想上场打比赛了,他努力克服心理障碍,第一次把自己的内心剖给一个陌生人看。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上场的机会,但随之而来的,是大型驯服现场。
对方像是掌握了他的命脉,温柔的语气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指令:“齐熠,你应该和大家呆在一起,这样大家才会喜欢你。”
“你再这样下去我也很难做啊。”
“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你的问题。”
“我希望你跟队友沟通是什么很难的要求吗?这不是正常人都能做到的吗?”
“你努力一下不就好了?”
“你为什么不试着跟大家交流?”
“其他人知道你是塞进来的大少爷,对你有点情绪很正常的。”
“你跟正常人不一样,所以你要学着改变自己,这样才能融入大家。”
“你听我的,就按我说的做。”
“我也想给你机会上场,是你没抓住。”
齐熠的感知很敏锐,能看到别人脸上那些不易察觉的微小情绪。
和蔼可亲下的不耐烦,温声细语中的诘问,看似关心的嘲讽,那些藏在棉花里的软刀子并没有因为棉花而变得柔软,反而每一刀都捅在他毫无防备的地方。
然后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还要诘问他:“所有人都在迁就你,你还要怎么样?”
齐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甲在大腿上磨出了血,他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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