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能说什么,要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疲惫。
谢怀瑾看着脸上浮现着倔强的少女,谈论起其他的话题:“来江南的这几日我听闻了一些事情,大街小巷全都流传着你的诗文,应当还有几篇是素薇的,辞盈......”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少女眼中猛然迸发的情绪给打断了。
不是单纯的恨,而是掺杂着浓厚的怨气与彻骨的疲惫,辞盈捏紧了拳头:“谢怀瑾。”
青年停下,想听少女要说什么。
少女却只是疲惫地垂下了眸,轻声道:“放过我吧,求你了。”
辞盈其实盘算过很多谢怀瑾找上门来了她应该怎样面对,但无论她从前想了多少,今天这一刻,当青年就在她抬手可触及之处,她发现都没有用。
她的心在哀嚎。
像是岭南的雨,闷得快将她整个人窒息过去。
她浑身颤了一下,继续开口:“不要再用我在意的东西威胁我,不要再试图操控我。”
辞盈一句一句缓慢说着,说到“操控”两个字的时候,眼眸停了下来停下来,手指颤动了几下,随后又一次捏紧。
青年难得打断她的话,淡声道:“你这般想我?”
青年的语气太淡了,听不出情绪,辞盈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在青年长久的凝视下站起身。
只穿着寝衣的少女点头:“是,但是不重要,谢怀瑾。”
辞盈由上至下看着坐在床上的青年,缓慢间,青年摩挲了一下手指,好像是在解释:“我今天来,没有这个意思。”
像是为了安抚少女,青年的声音尽量温和:“辞盈,你应该知道,如若我真的要威胁和操控你,你根本不能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
辞盈不语。
青年也不在意,站起身牵住了辞盈的手,温柔道:“我不会阻止你现在做的事情,反而,谢家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深夜里,青年的声音恍若诱哄:“你聪慧,应当明白,你要做的事情,比起江南,长安更像乐土。”
辞盈不自觉被牵着回答:“很难,长安的学子如过江之鲫......”
青年缓慢地握住了辞盈的手,声音轻柔而有安抚力:“谢家在你身后,辞盈,无论你要做什么,就是是比今日破格百倍的事情,也自有大儒为你诵经。”
辞盈无法否认,这一刻她心动过。
她望着谢怀瑾,如望着滔天的权势,望着盛开的理想,也就最后望见了那个曾遥望着谢怀瑾的辞盈。
权势的可怕在于,你甚至无需拥有过,就知晓其中的美味。
如若......
如若说出这些话的人不是谢怀瑾的话,辞盈大抵真的会认真思虑片刻。
但很可惜,她望向面若春华的青年,青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凤眸弯起的幅度都带着诱哄的意味,小屋中只有淡淡的光亮,也就让触手可及的美丽蒙上朦胧的一层。
雾似乎散到了辞盈的身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淡淡的香味,很淡,很淡,却又一直勾着人的思绪。
这一切诡谲若幻梦,让人心颤,心惊胆颤,夜色弥漫见,辞盈不自觉地后退,身体给她的第一讯号是危险。
她避开那双眼睛,良久之后冷静了下来,手指蜷曲开,她又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却已经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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