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什么时候被我‘抓’回去?”
辞盈的心从谢怀瑾三个字上移开,盘算着日子,半晌之后给出答案:“三日后,到时候我在定阳的银庄等你。”
燕季说“好”。
临走的时候,燕季突然问:“小姐现在和谢长公子是什么关系?”
辞盈眼眸停了一下,却没有犹疑,很平静地说:“没关系。”
燕季“啧”一声,也没有再多说。
燕季走后,辞盈一直僵直的背弯曲了下来,杯中的茶水不知道何时已经被饮完了,辞盈向来没有用酒放纵的习惯,此时却想饮上一杯。
她无心再看外面的天,只又拿起一块杏花糕吃了起来。
一样甜腻的味道,她一连吃了三块,忍不住躬身呕吐时朱光从外面推门进来,辞盈忙用帕子遮住了嘴,朱光关心问:“辞盈怎么了?”
辞盈摇头,将手中剩的半块糕点放下,轻声道:“只是糕点有些腻。”
朱光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吃了两口也“呸呸呸”,从旁边拿起一杯茶灌入口中:“太甜了些。”
辞盈点头,给朱光喝完的茶杯又斟了一杯。
朱光一直在隔壁,只辞盈和燕季谈妥后出去巡查了一圈,自然明白事情大成。
但没到庆贺的时候,拿下燕季只是第一步。
两个人对望着,朱光在辞盈的眼中看见了些许疲惫,她无言地握住辞盈的手,轻声道:“回去好好睡一觉。”
辞盈轻声道:“燕季只是第一步。”
朱光明白,但还是说:“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辞盈点头,漠北炽热的光照在大街来往的人群上,酒楼侧门辞盈带着白色轻纱质地的帷幔踏上马车,随后马车行驶了起来,驶入人群,辞盈靠在马车内壁,将今日的事情回想一遍,最后开始和朱光开始商量定阳的事情。
等到回到院子,太阳已经向西行,辞盈钻入书房开始写日后的计划,直到天黑,她才放下笔。
朱光早就将膳食端到桌子上,只是见辞盈忙碌,默默放下就出去了。
辞盈走过去,发现还是温热的,就净了手坐下来一点一点吃。
慢慢吃完了,辞盈在窗户边看了看月亮,又回身去写计划,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将一切大致安排完,明明已经很疲倦了,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但辞盈就是没有一点睡觉的念头。
她枯坐在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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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寂,万物安静之际,她才能听见自己始终跃动的心跳声。
如果山洞那日是谢怀瑾,那宴会那日,茶棚那日会不会都是谢怀瑾?
他想做什么。
他为什么......
辞盈没办法回答任何一句话,因为在脑海中闪过的一瞬就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在她一路向前的步伐里,再想起那个人是可耻的事情。
凭什么呢?
桥归桥路归路了,她如此轻易陷入想念的余温里,不过是对爱欲的放纵。
辞盈很久之前就学会了克制,昏暗的房间里,辞盈吹灭最后一根蜡烛,愈白的天色将她的脸映的惨淡,她推开书房的门,洗漱之后去卧室安睡了。
陷入昏睡前,辞盈想,她总要一步一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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