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你说什么?”
青年起身,抱住辞盈。
这个拥抱让辞盈身体开始颤抖,她不可置信地问谢怀瑾:“什么叫死了......”
好简单的两个字,但辞盈听不懂。
谢怀瑾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轻轻抚摸辞盈的头。
辞盈眼眸一瞬间红了,想跑去朱光身边却又不知道朱光在哪,只能拉住谢怀瑾的手往外走:“她在哪?带我去,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和朱光一起骗我。”
辞盈有些崩溃地哭出来,哽咽着说:“你现在告诉我是你在骗人,我就不和你计较......”
回应她的只有青年无声的拥抱和长久的沉默。
谢怀瑾没有骗人。
朱光死了。
马车驶出城外,辞盈的眼皮越跳越重,直到马车停下,一路未说话的青年轻声道:“到了。”
辞盈不敢掀开车帘,但外面的马夫已经将帘子挂好,辞盈抬眸就看见了熟悉的一处,泠月无声将她扶下来,辞盈站立在山崖前,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蹲坐下来,无声哽咽。
是墨愉死的那处山谷。
辞盈看向谢怀瑾,试图是谢怀瑾在骗人,但谢怀瑾从怀中拿了一封遗书给她。
辞盈颤抖着手打开。
信封上面是朱光的字——“辞盈亲启”。
“辞盈,我走啦!”
“知道你来长安之后,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见你一面,但我怕我们一见面*你就看出来了,辞盈你太聪明了,当然聪明是很好的,我只是不想你到时候又因此伤心,虽然你看见这封信后也可能会伤心。”
“但我想说,辞盈,谢谢你给我姓名,烛一烛二可羡慕我了,虽然好像他们也有其他的姓名,但只有我的是可以用的,扯远了,还是说回这封信吧。”
“是遗书。”
“再见啦辞盈,这几年我将我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你们也不再需要我了。徐太医口中那位大夫看起来好年轻,也不知道医术怎么样,希望公子能痊愈。不能痊愈也没有法子,我已经尽力啦。”
“总算,下去见到墨愉,他没有理由骂我了。”
“我活到了和他一样的年岁,太累了,辞盈,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信的最后朱光写道——
“辞盈,不要伤心,死亡是我为自己选的自由,也不要因此迁怒公子,我的死和他没关系,他很尽力地阻止过,但我是谁,朱光耶,就算是墨愉也阻止不了我,我要去见他啦,他一定在奈何桥等我,说不定见面就要敲我额头,但终于、终于,辞盈,我能去见他了......”
“辞盈,要幸福。”
辞盈攥紧信,无声地抽泣着。
到了夜间,山崖的风吹得有些冷,辞盈的声音变得像消散的云那般轻:“我们是不是也寻不到朱光的尸骨。”
青年只说:“她说给她立一个衣冠冢就好。”
“在墨愉旁边?”
“嗯。”
辞盈怔了许久:“她有说碑文如何写吗?”
“......有。”
几日后,在墨愉的衣冠冢旁立起另一座衣冠冢。
石碑上密密麻麻挤满着字。
第一排是:“墨愉之妻。”
第二排是:墨愉之徒。”
第三排是:“墨愉之千千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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