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按响内线让助理送客,程凛洲进休息室给宋矜郁打电话,同时查看定位。
“我不小心按错了。”夫人的嗓音在话筒里听起来有些温吞,像绵软的红豆沙,“是不是打扰你上班了?”
“嗯,损失了好?几个亿,打算怎么?赔我?”
定位在他学校旁边的公园。
程凛洲一边没?正形地回答,一边发消息让老?杨备车。
“……”夫人的呼吸声微微加重。
他能想象到对方被气着抿唇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继续逗夫人:“给你涨个价,按1000万一晚算,再加30次行不行?”
“……你混蛋。”
宋矜郁挂掉了他的电话。
……
驱车到了定位所在地,程凛洲环顾四周,顿觉十分眼?熟。
这?种熟悉感?随着他向里走进逐步递增,零碎的记忆纷至沓来。
全部都与一个人有关。
第一次见他是在附近的一条河边,少年脱掉鞋袜,卷起裤脚,绷紧了足尖去够浮在河边上的一只足球。
那条河很?浅,水深不到一米,以少年的身高只要跨进去就能轻松够到。
他没?有,他撑在岸边的手滑了一下,整个人掉进了河里。
程凛洲让陪他出来散步的保镖把少年捞了起来。
“谢谢你啊,小弟弟。”
其实最开始觉得这?人有点胆小有点笨,但是那张挂着水珠的脸蛋对自?己笑出小梨涡,夕阳下发梢和眼?眸都盈盈闪着光。程凛洲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自?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允许别人摸了自?己的头。
后来在公园里,他看到少年戴着一顶八角帽,站在画板前专注地写生,颜料沾到了他的鼻尖上,被毫不在意地抹去。
“要是有蝴蝶就好?了,还没?画过蝴蝶呢。”少年嘀嘀咕咕。
这?有什么?难的。
程凛洲让保镖搞来了一网兜的蝴蝶,悄悄放在了他写生的花坛里。有一只色泽艳丽的雅灰蝶落在了少年的画架上,被他满眼?惊喜地近距离描绘了下来。
那蝴蝶和他后来第一次直播画的蓝闪蝶很?像,是国产缩小版。
再后来,他看到少年抱着膝盖蜷缩在花坛边,他过去和他说话,没?有被搭理。问要不要送他回家,他说他没?有家。他让自?己的保镖先走,默不作声在旁边坐着陪他。少年忽然说想吃草莓蛋糕。他急匆匆地跑去旁边的蛋糕店给他买,回来后这?人却走掉了。
在那之后他很?久没?有在公园出现。再次见面,他成?了自?己哥哥的未婚妻。安安静静坐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中央,手指被划破了,流出了鲜红的血。
那是程凛洲第一次恨自?己不能马上长大。
15岁那年的冬天?。
他从?北方回来了,他抱着篮球假装偶遇,厚颜无耻地装作不认识嫂子,问他要一个初吻。
毫无疑问被拒绝了。
他听说他想放烟花。
他那个废物弟弟当然不可能搞得到,自?己又没?脸再去这?人跟前晃悠,于是有史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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