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弟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可不是嘛。在老家,街坊邻居都熟,孩子放出去疯跑也放心。在这,出门就是陌生人,说话南腔北调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你表哥天天忙工地,一天到晚不着家,我们有点事也不知道找谁帮忙。”
兄弟俩读的是民办小学,距离他们租的这个房子也不近,要坐几站公交车才能到,刘春弟被施尚正领着走了好几趟才认得路,她平时除了送儿子上学,极少出门,她不会说普通话,也不识字,就怕自己走丢了回不来。
“你说这深圳哪好了?刚来这俩月,我夜里就没睡踏实过,蚊子比老家的苍蝇还大,孩子身上全是包。”
她指了指墙上糊着的报纸,边角已经被潮气浸得卷了边:“这里气候也不好,天天下雨就返潮,衣服晾一周都干不了,一股子霉味。菜市场里的菜也贵,一把青菜要比老家贵一倍。”
“在这地方,钱是能多挣点,可这日子过得没意思,你哥爱留在这里,我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她们正说话,门被推开,施尚正带着阿良进来,两人身上都带着汗味和尘土,手里还拿着个安全帽。
两人先和江梨打了招呼,江梨前两天就来了,她是为了来这里看看自己承租下的那些空地的。
之前阿良表哥联系工程队把那几块地整平,做了三平一通,又在上面盖了几间简易厂房,江梨这次过来,有几间厂房已经租出去,有办电子厂的,有开塑料厂的,还有几处厂房租给人家当仓库。
她巡视一番后还是比较满意的,她让阿良表哥继续帮她盯着这几个地方,她也给他包了红包做辛苦费。
江梨办完该办的事,就打算回去了,知道表嫂带着两个孩子也上来了,她顺便过来看看他们。
施尚正两人坐下后,刘春弟去开了两瓶啤酒放到他们面前,“我刚跟阿梨说呢,这日子我是过够了,等你这个工程做完了,就送我回老家吧。”
施尚正刚给阿良和江梨面前的杯子倒上酒,听了这话,瞪着刘春弟:“你回去两孩子怎么办?你自己愿意一辈子窝在老家那个小地方,也要把儿子们留在那里?带你出来,不让你享清福的,是为了两孩子以后能有出息,不用像我们一样过苦哈哈的日子,你以为我愿意听你天天念叨蚊子大、天气潮?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我根本不会让你来!”
两个孩子见他们爹动怒,连忙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赶紧溜下桌去了。
刘春弟见孩子们都跑走了,这才道:“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如果没两儿子,你巴不得一个人在这里逍遥快活,怎么会让我来?今天你表弟表妹也在,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问你,你三天两头的,衣服上那香水味和口红印是怎么回事?
别以为我没文化什么都不懂,你肯定在外面找狐狸精了,我是为了两个儿子才没揭穿你!老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这话一点没错!你主意正,我也管不了你,只要你肯管孩子,肯寄钱回来,你在外面怎么乱来,我也不管。”
施尚正面色涨得通红,“我那是出去应酬,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乱说!”
他们夫妻俩争吵的时候,阿良和江梨都没说话,这种事,也不知道怎么劝。
等这顿饭终于吃好,施尚正送阿良和江梨离开,他在路上拿出一根烟抽起来,烦躁地解释,“别听你们嫂子乱说,我不是那样的人,不过经常少不了应酬,以前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现在还得再叫几个‘小姐’作陪才行,那些‘孙子’就吃这套,没钱没女人,他们根本不会给工程。”
施尚正说着话,大哥大响了起来。
阿良和江梨虽然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但见施尚正面色越来越凝重,知道这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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