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啊,自己偷偷溜出去,还被打了一顿回来?看来是我治得太好太快,让你有本事下床。”
吴晗缩在床头,弱弱地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容时看向这个年轻医生。
嘴里叼着没点着的电子细烟,白大褂穿得也不严谨,尤其那张脸,看着不像医生,倒像个艺人。
“怎么,我这话说错了?”江淮注意到他的视线,反问道。
“没错。”余光注意到吴晗情绪不对,容时淡声说:“我有两句话想问他,医生您先去忙吧。”
江淮夹着病历走到门口,突然转头看向吴晗:“幸好没伤到骨头,要是再用点力,你那只手就再也做不了精细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吴晗的脸唰得一下就白了。
门在面前被关上,他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哭了出来。
还有外人在,他慌忙去抹眼泪,却越抹越多。
“对不起,我一会儿就好。”
容时搬了椅子坐在病床边:“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用一直对我道歉。”
越是想控制情绪却越控制不住,吴晗觉得自己没救了,干脆放声大嚎。
“我、我不想活了呜呜呜——”
都十八岁了还在人前哭,对方还是他仰慕的主席,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容时:“……”那倒也不必。
二十分钟后,吴晗总算止住了发达的泪腺,一边深呼吸一边抽噎。
“冷静下来了?”容时问。
对吴晗来说社死的场面,对他来说倒挺平常的。
上一世,蠢徒弟灵感涌现的速度总是比手更快,往往上一个灵感还没赶完工,下一个灵感就冒出来了,导致永远都做不完。
每次通宵赶工后又冒出新灵感时,就会跑到他面前哭,嘴里嚷嚷着“我做不完!我真的做不完!”“再做战甲我就是臭傻逼!”。
哭完了乖乖回去接着做。
吴晗:“冷静了。”
冷静下来后更想死了。
容时:“还是不想说?”
吴晗双眼红肿,想到周恩,眼眶又湿润了。“学长是我中学时认识的,他很温柔又很热心,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朋友和老师。”
容时轻声问:“那他为什么要伤你?”
“我也不知道。”吴晗抹了把眼睛,呐呐地摇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双亲都是机械师,两人从小耳濡目染,对机械特别感兴趣。
机械师有自己的圈子,他们在圈子里认识,因为相同的爱好很快成了朋友。
“两年前我们搭档参加全能竞技大赛,我被人诬陷,只有学长站出来为我说话。”
说到这里,吴晗情绪低落,“那事虽然查清楚了,但我状态很差,怕影响学长,还是中途退赛了。”
容时:“全能竞技大赛?”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吴晗点头:“在我老家银河系,这是青少年阶段含金量最高的比赛。”
容时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在哪听过。
以前出征时没太多娱乐活动,刘宏大嘴巴还大嗓门,整天都能听到他在那“想当年”,还收获了一堆的忠实听众。
容时确实听他提过一两次。
这个比赛分多个领域竞技,项目庞杂,像书法、围棋、各种乐器这类文艺的,格斗、花滑、各类球运动,还有机械类、智力类。
据说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能在这个比赛中找到相应的项目参加。
吴晗:“我会选择考军校也是因为学长在这里。”
容时:“进学生会也是?”
“那倒不是。”吴晗用发肿的眼睛看着他,眼神光岑亮,“我觉得你过得很潇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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