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的叮嘱有一股老教授风范,李秋河怔忪半晌,忽然觉得池宁好像没把他当同龄人看。
他走远了些,回头看到池宁那件盖在腿上的外套。
池宁待人处事没什么脾气, 但在学校里,他好像只把秦珩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更像把自己放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只不过池神自己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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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报了什么项目?”秦珩问。
池宁道:“铅球。”
秦珩:?
他看了看池宁算不上纤弱但绝对不算强壮的手臂,震惊地瞳孔都缩小一瞬, “铅球?”
“嗯。”池宁煞有其事地点头, 曲起手臂做了个健美先生展示肌肉的动作, “虽然这个项目是抽到的,但我可以扔很远。”
秦珩攥起拳,用力掐自己的掌心,好悬没憋住笑。
池宁真的太可爱了,怎么这么要面子,还口是心非啊?
他按了一下池宁即将翻开的书, 声线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笑意, “你第一次在小巷里看见我,给我扎止血带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是不是吓得?”
池宁哼道:“怎么可能!”
秦珩心道果然,池宁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承认当时被吓哭了。
秦珩轻咳一声,“呵咳,那你当时眼睛怎么红了,和哭了一样。”
“我那是辣的。”池宁一把将笔恩在书上,强调,“我去买杨梅汁,是因为 被夜市上的干炒牛河辣到了,我一个学医的,怎么会害怕血呢?”
秦珩咬紧牙关,憋住笑意:“好好好。”
池宁:……
好什么好,你根本就没信!
说到底,被辣哭也就比被血吓哭稍微好一点点。
池宁垂眸看向手里的《医药人类学》 ,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满脑子都是——他怎么不信啊?
池宁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其实不在意别人相不相信他,说到底信任这种东西在世人眼中珍贵不到哪里去。
别人信,就继续交往。
不信,那就好聚好散。
在这之前,他一直践行着这样的处事准则,不会特地为自己说的话证明什么。
但今天不一样,他想向秦珩证明自己说过的话。
池宁出神地用手指搓了搓面前书本的封皮。
书角被他用拇指卷起有扣平,很快就变得软烂卷曲,像个蜗牛壳一样卷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秦珩的质疑会格外不同吗?
因为什么而掉眼泪这件事真有那么重要吗?根本不重要啊。
上辈子他也哭,他甚至会借着吃辣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此宣泄压力和情绪。
很多同事和学生都劝他不能吃就别吃了,有时候也会笑他,甚至偷偷摸摸议论。
但他没有一点感觉。
今天是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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