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瘦,黝黑,身体有长期在烈日下耕种的明显特征,清一色褪色短打,小臂、小腿完□□露,几乎都赤脚行走。
但最令人注意的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女子,尤以上了年龄的妇人最多,极少有男子。
景昭和裴令之心有灵犀地朝院门处走去,想和他们攀谈几句,然而稍一靠近,这些人纷纷后退。
这种如避蛇蝎的态度让景昭一愣,她意识到或许是衣着打扮格格不入的缘故,但摘下帷帽显然更不合适。
正在这时,苏惠笑着招呼:“小姐,成了。”
这家人着实淳朴,苏惠抓了一把钱塞过去,这家人硬是挪出了两间空屋,他们一家四口则临时挤在一间房中。
景昭有些过意不去,摸出一块银锭,转念一想,给的多了对他们未必是好事,转而又换成一把铜钱递过去,请那妇人过来陪她说说话。
小院狭窄,说是两间屋子,其实不过是一间房正中挂了道草帘隔开。
草帘密实,但到底不是正经的墙壁,景昭和穆嫔睡在东边,裴令之睡在西边,苏惠和积素就不方便挤进来了,只能暂睡在正堂。
这家人去隔壁邻居家里借了块门板,充作苏惠和积素的床。
东边的床比较宽大,上面密密实实铺了一层干草,能看出来是新换的,景昭和穆嫔僵立半天,还是忍住去马车里搬被褥的举动,坐在了坚硬的床板上。
景昭对穆嫔道:“夜里你睡里边。”
穆嫔点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那妇人过来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方才景昭又额外给了些钱,尝了尝这家人的饭食。
因着村庄离澄水极近,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那汤清可鉴人,淡而无味;菜似乎是一种当地野菜,微苦又有甜味,倒不能说难吃,只是没有半点油水,拿来给穆嫔吃正好,对于操持农务的村民来说,很难填饱肚子。
如今借着昏暗的油灯细看,这妇人身量在南方女子中其实不算娇小,只是和其他村民一样,非常消瘦,显得颧骨高耸,面色憔悴。
油灯昏暗,景昭背身解下帷帽,顺手将油灯弄得更暗了些,整间屋子里面对面都看不清五官。
她转过头,含笑问:“这位……阿姊,你们村子叫什么呀?”
那妇人有些拘谨道:“小王村。”
“姓王的多吗?”
“村里都姓王,都是一家的,没有别的姓。”
景昭哦了声:“大家族啊!”
她很勉强才能听懂,所以说话非常慢,发音尽量往妇人的口音靠拢,一来一往说了几句闲话,感觉妇人渐渐放松了些,才笑道:“今日进村借宿,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举动,怎么把你家两个男人吓得跳墙逃走呢,是我们哪里做错了?”
妇人犹豫道:“没,没有,哎,村里人也是吓怕了,看见你们穿的太好,还有马有车,怕是再来抓人的。”
“抓人?”景昭问,同时不动声色地抬眼瞟了一下房间正中轻轻颤动的草帘,“抓壮丁吗?”
妇人受惊般地一颤,却不肯说了。
景昭并不追问,立刻转了话题,问些今年的气候、雨水之类的闲话,妇人对这个最为熟悉,渐渐又忘了刚才的紧张。
再问些米粮油盐、针线布匹的价格,妇人也都一一说了。
随着闲谈的进行,景昭也慢慢摸清了大概。
小王村的村民种田为业,一年到头缴完赋税,剩下的粮食刚好够一家人吃,饿不死也吃不饱。至于油盐针线,要靠家中妇人织布来换,缺损的物品极少会进城去买,多半倚靠以物易物。
“你们缴多少税?怎么缴?”
或许是妇人根本不认为缴纳赋税这件事需要保密,径直说出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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