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伸出手:“来帮我看看?”
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手腕,横在裴令之眼前。
裴令之立刻转开目光。
景昭:“?”
皇太女天生有一种帝皇最重要的品质,无论是什么要求、何等吩咐,从她口中说出来,天然便显得合情合理不容质疑。
南北两地,迟早都会是她的领土。
天下万民,将来都会是她的臣民。
天子代天放牧黎庶,既然如此,天子之外,论贵贱、论男女、论尊卑,又有什么意义?
她看着裴令之,皱起眉来。
景昭语重心长地道:“你这是不行的,医者眼中,唯有病患,何分男女?”
她只是露出一截手腕而已。
裴令之轻咳一声,转过头来,认真道:“这是地域差异。”
裴令之与景昭面对的情况并不一样。想要侍奉皇太女的大多是男子,很难通过扒光衣裳倒在皇太女身前的方式贴上东宫,这样做非但显得莫名其妙,会被人嘲笑,还很可能被当做意图袭击储君的不轨之徒治罪;而南方风气更为保守,女子名节远比男子重要,裴令之如果不格外谨慎,恐怕已经不得不被迫娶进十八房妻妾了。
“所以?”
裴令之从袖中抽出一条雪白丝帕,覆在景昭腕间,搭了片刻,沉吟不语,黛眉微蹙。
穆嫔看见他的脸色,立即紧张起来,焦急地攥住景昭衣袖:“怎么样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景昭问:“我怎么了?”
裴令之看着她,严肃道:“你……”
景昭问:“我?”
“有脉搏。”
穆嫔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你到底行不行啊,是庸医吗?”
景昭也严肃地看着他:“我的秘密竟然被你发现了,说吧,说不出有用的东西,我现在就把你灭口。”
裴令之又沉吟片刻,道:“从脉象上看,你……”
景昭问:“我?”
裴令之说:“是女子。”
穆嫔如果再看不出来裴令之是故意的,她也就枉做这么多年后宅闺秀、太女妃妾了,秀丽的眉毛几乎要竖起来,抬手往裴令之眼前一晃:“郎君?郎君看得见吗?”
景昭另一只手自腰间摸出连鞘薄刃,肃然道:“来,郎君,没有毒酒和白绫给你选了,委屈你忍一下,放心,很快就死了。”
裴令之说:“气血充足,脉搏有力,就脉象来看,我生平没见过第二个比你身体更好,挑不出半点病痛的女子。”
景昭心满意足地收回手:“真乃神医。”
裴令之夸赞道:“我那朋友见了你,必定十分欢喜,他们见惯了求医问药的病患,最喜欢没病没痛、气血充足的人。”
景昭替裴令之的朋友们感到高兴:“那他们运气真好。”
她又问:“对了,你去看你的朋友,就带那些东西?”
后面那辆车上,装着积素这几日冒雨驾车出去买的礼物。
米面粮油、糖盐酱醋,油纸蜡烛针线麻布锅碗瓢盆塞了一箱,甚至还有两条腊肉。
“他们只有两个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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