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后,她握着左右耳两个助听器犯了难,索性递给秦砚修本人。
“你自己戴吧。”沈云微一窘,“我不太会戴,怕手上没个轻重,反而弄疼你。”
秦砚修依言熟练地自己戴上了助听器。
过往数十年中,助听器早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总觉得戴上后会获得一种安心。
今天也是如此。
可又好像并不完全相同,除去助听器给他的,他还从某个人身上获得了另一种安心。
“谢谢。”秦砚修哑声道。
“不客气。”沈云微语气轻快,帮完忙后,就径直离开书房。
然而身还没转,她就发现秦砚修也从书房走了出来,不禁满腹疑惑:“你怎么这么快就又出来了?”
“进来关灯而已。”秦砚修抬手按了开关。
“好笨。”沈云微嗔道,“不是可以全屋智能遥控吗?还要你跑一趟?”
秦砚修勾唇轻笑,并不言语。
小客厅与卧室间并无房门阻隔,时至今日,他们终于真正共处一室。
秦砚修晚上要睡的那张宽大沙发,离沈云微的床虽远,但也并非完全被遮挡视线。
沈云微躺在床上玩手机时,余光偶尔就能望到躺在沙发上的秦砚修。
这种私密空间里突然多了个人的感觉,好陌生,她需要花时间去适应。
好在她现在不喜欢秦砚修,秦砚修也不喜欢她,他们可以相安无事,做到“秋毫无犯”。
十点半,到了秦砚修该歇下的时候,沈云微主动将主卧的灯灭了大半,只余两小盏夜灯。
上班之后,沈云微真正最放松的时间段,其实就是睡前那一两个小时,玩手机能给她带来最直接的快乐。
她压根就不是十点半能去睡觉的人,总要玩到十二点才闭眼。
可今天,她玩起手机,总不太安心。
怕秦砚修看到她在熬夜,又怕她的笑声吵到秦砚修,让他第二天四点半起不来床。
但转念一想,这点屏幕的亮光,应该还不至于让他捕捉。而他睡前一定摘下了助听器,什么都听不到。
等等,那秦砚修每天到底是怎么起床的?
强烈的好奇心将沈云微包裹住,左思右想之间,在昏暗夜色中,沈云微试探般叫了声他的名字:“秦砚修?”
一秒,两秒,没有应答,他果然已经睡了。
沈云微正要作罢,却听到男人冷冽的声音轻轻传来:“怎么?”
“你还没睡,没摘助听器嘛?”沈云微翻了个身,歪到朝向秦砚修的那一侧。
“嗯。”或许是睡前阶段,男人的语调轻懒,平缓如海,“一时还不困,睡不着。”
“哦……”将自己用薄被裹成一团的沈云微组织着措辞,声音绵软,“秦砚修,我就是有点好奇,听不到闹钟的话,你每天是怎么按时起来的呀?”
“生物钟。”秦砚修温声回道。
“好厉害!”沈云微不吝求教,“生物钟怎么养出来的?你教教我。”
沈云微认为,经常定五个闹钟才能安心去睡觉的自己,非常需要这项技能。
“可以教你。”秦砚修慵懒地抬起手臂,枕在颈后,微眯起眼睛,语调微扬,“但你要拿什么答谢我?”
沈云微听到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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