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客套话。
攸宁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知之明,上限被五官卡在这儿,就算是保养得再好,皮肤再完美,也肯定比不上纯天然的大美人,遂谦虚了句:“皇上谬赞了。”
皇上却又看了她一眼,仔仔细细地,才说:“这可不是客套话,你如今瞧着,仍仿佛二八年华。”
顿了顿,又笑了:“比那时候更美了。”
他对那时候的攸宁还有点印象,是个模样和性情都很纯真的小姑娘,和如今大有不同了,细论起来,恰如璞玉和美玉一般,分不出高下。
他叫攸宁进去换那几件衣裳,待她换好了出来,眼睛里就满是惊讶和喜欢,不住地夸她。
攸宁起先还忍得住,后面笑容就越来越大了。
其实这些衣服在库房里放了多年,绣线褪了色,布料和绣纹也早就过时了,款式也有点老,纯粹是靠身材和脸撑着,勉强能看。
她自己对着镜子瞧,其实是觉得挺一般的,没有记忆里那么好看。
所以这些夸人的话,果然和前面一样是客套话吧。
她没当回事儿。
皇上却上了心,等她换回衣服出来,就见他指着册子上的一页,说:“这个瞧着衬你的颜色。”
攸宁凑过去看一眼,本子是她带着人画的,她自然还有印象,这一套她自己是最喜欢的,从款式到布料,绣纹,色彩搭配,全是亲自设计的。
仿的不是时下流行的款式,而是后世的汉服,看到这个就觉得很怀念。
但她没让人做,反正做了也穿不得。
——她的出身穿汉服已经够奇怪,够怪模怪样了,再自己做改动,就更有引人注意的意思了,没必要。
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怀念的。
这个由头说不出口,她也不打算提,道:“那我叫人按着这个样子做一身。”
皇上笑道:“南边新进了些料子,还没来得及分,你使人去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他往日也没有这么关心过她的穿着,这回倒真是破天荒这么一次,竟仿佛有些献殷勤似的。
攸宁颇觉疑惑,仔细想想方回过味来,可能是她在他面前提到了王贵人。
她本意是想借着这个引出钮祜禄贵妃的事儿来,不料皇上会错了意。
不过想想也正常,攸宁极少在皇上面前提到旁人,忽然间提了一嘴,可不是只能想到“吃醋”这个由头?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顺水推舟将话题继续了下去,惊喜表示自己正打算做新衣,发愁没有合适的料子呢。
皇上好声好气说你高兴就好,然后就反应过来了,问她:“王氏来找你是为了什么?说内务府又克扣她了?”
一个“又”字,攸宁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耐,心道王贵人这次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攸宁很明白他的心思,太子大婚本事喜事,他是很高兴,也很期待的,前段时间那些事情自然都忘到了脑后,这会儿突然来个人似乎对这件事颇有微词,而且是三番五次,他能高兴才怪。
她也没想到王贵人居然真的告过状了。
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真勇敢啊。
攸宁内心感叹着,说话还是按照自己一如既往的人设来:“......她毕竟年轻,行事莽撞些也是有的。”
皇上哼笑:"王氏不懂规矩,钮妃也跟着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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