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证据。海关开的口子只有一处,就是三角航运货轮通行的下水点和船检专用通道,他们承诺在特定的时间针对性抽检。也就是所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初是你卖人情才拿到的方便,三十年前,你和邢业霖在海岛做灰产就是这么干的。”
陈悟之知道他要什么了。
邢幡说灰产比较委婉,毕竟贩毒两个字真的很难听。他说:“泄露文件的人只使用了你办公室的电脑,这个人很谨慎,懂得清除痕迹,也有洗除监控的能力。但我知道你私人的设备里还有存留更多可以拿来威胁的文件,其中包含了三十年前的事件记录,那些比较危险对吗?有关于你,关于邢业霖之间的往来的物证。这物证就是我父亲直到今天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也是你拿来与他鱼死网破的唯一优势。这是双刃剑,但你没有别的办法了。”
“谁去谈判。”
“我去谈判。”
“这相当于所有人犯罪的证据都在你手上,”陈悟之笑道,“你还真是敢要。好像认定我对你百分百信任了似的。”
“董事长,你只能信任我。除了我没有人会为你做这些事,”邢幡说,“除了我,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不顾人身安全为你出头。”
“说得好像我现在众叛亲离了似的。除了你没有人可以用?”
“你早就众叛亲离了,你现在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用。”
陈悟之十分轻蔑,“是吗。”
邢幡从椅子上起身,他一步一步朝陈悟之走去。走到他的面前,说:“玉石俱焚的办法那么多,你现在就可以不使用我,直接去堰岛找邢业霖。”
“你……”
在似笑非笑的质问声发出前,他忽然被邢幡打断。
冰凉的皮革手套捏着陈悟之的下颚,邢幡将他的头抬了起来,陈悟之身体一僵,愕然地睁大了眼,对这惊世骇俗的举措,他明显十分感到不适,但下巴上被蛇咬了似的,力道大得吓人,他只能被迫抬起头,被迫看着邢幡的脸,听他蹙着眉,不满地对自己说,“董事长,我也是会寒心的。”
他在不满陈悟之此时此刻依旧不信任他,所以有了情绪。
“……”
“你一定要相信我。”
“……”
“我不会让你有危险。”
“……”
“我也不会让你进监狱的。别害怕。要一起度过难关,要让邢业霖知难而退,”邢幡希望他能将自己的话牢牢记住,于是情真意切地重复:“你就必须要相信我。”
陈悟之说:“好,好……你委屈什么?我知道了,你去做。现在赶紧把我放……”
陈悟之桌上的电话响了,打破了颇为窒息的氛围,邢幡放开了他,替浑噩又羞愤的陈悟之接了电话。他还未开口,那边人就说,“董事长,小少爷一直不走啊。”
邢幡脸上的表情没变,他眼神斜向听筒,不发一言。
电话那边继续解释,“因为要等人,所以预约的时间和跑道都已经错过了,他说不着急,错过了就买民航的机票。”
邢幡依旧没有说话。
“您还在吗,董事长?等一下……”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下,很快换了别人。
陈羽芒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有一点点失真。邢幡听见他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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