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就想要报复你,说我不爱你,又混乱地笑着问邢幡当年为什么放他走,现在却不行呢。
陈羽芒说:“其实你不在乎我想要什么,你只在乎自己。”
邢幡垂头看他,看着脱离喘息的陈羽芒。一言不发。
陈羽芒问:“你说永远不会爱我。我记住了。每一次都听你话地记住了。”
但看久了,邢幡也开始失去力气。
他无法永远紧绷着,更无法永远保持警觉。陈羽芒失去灵魂似的喘息着,除了心脏在跳动其余哪里都不像活着。“我不爱你。”邢幡说,“不爱你。我不爱你。”
他低声不断地说,说不爱,一遍又一遍,但重复久了那些不爱逐渐变了声调,偶尔会夹杂着偷偷表露的真实意图,“我不能爱你。”又很快地,被不爱掩藏了过去。
邢幡表现出无助与失控。陈羽芒的恨意让他无措,自责。邢幡知道陈羽芒不爱自己,但即便如此也想要将他留下。
他想治好他。
他没办法爱他。
第43章 43. 本愿
*第一人称预警
-
我有时候会想,我也直接问了,“妈,”我还是好奇,“为什么我没有姓。”
我母亲是一名外科医生,据说她年轻的时候家里清贫,但父母眼光长远,知道育人的重要性,知道读书才能成才,所以无论多穷,也要拼尽一切送她去上学。
夏天没有空调,全家的电扇只装给她的卧室。冬天没有暖气,她屋里的被褥是最干燥舒适的。
她也不负所望,自己同样有远大志向。她从小就看书,学习也刻苦,最差的小学,一般的初中,最好的高中,一流的大学。
她就这么一点一点,靠着自己的努力。最终毕业后,又跟着惜才的老师,通过推荐留在念大学的那个一线城市,在鑫市肿瘤医院,从学生变成助理医师,再成为独当一面的医师,如果一切如过往顺利,那她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学生。
我见她没有理会我,我晃了晃她的手:“妈?”
我母亲还是一言不发。
她穿着昂贵的吊带裙,脚上是一双真丝做的穆勒鞋,在这间破旧的屋子,隔着贴了一层又一层窗户纸的床头,就那样抱着膝盖,毛躁的发质被简单地梳理起来,她还是能将自己弄干净的,只是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不再聪慧充满朝气,它已经许久许久不复往年那样,在大学的时候,在阳光下面,熠熠生辉。
偶尔会觉得母亲与这间老旧的阁楼格格不入,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说话她通常不会及时回答,但如果回过神来,她还是会换下那副冷漠的神情,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喊我:
“阿幡。”
“妈妈。”
“你刚刚问我什么?”她搓了搓我的嘴角,昨天留下的伤口还没好,她恍惚了一下,蹙起眉,从床上起来,拉开抽屉替我找药。
我再问:“我为什么没有姓。”
“嗯,”她几乎半个身体都探了进去,因为光线昏暗,所以东西格外难找。“你又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个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