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没有那些让人不安的特质,他平静地吃饭,平静地生活,邢幡让他画个钟表,陈羽芒就这么做了。
看到图案耳朵时候,邢幡沉默了很久,他将一脸莫名其妙的对陈羽芒送进浴室,给他洗了个澡,又让他好好睡一觉。
“到底怎么了,”陈羽芒觉得邢幡今天古怪又好笑,他指着画簿上歪曲到看不懂结构的‘时钟’,“为什么冷着脸。你让我做我就了,它有什么问题吗?”
在陈羽芒看来,那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表盘。数字一道十二,分针秒针随即对准其二。
Venn收到传真后并不感到意外,“认知障碍和幻觉是多种生物因素与心理社会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创伤和应激反应有时候并不会那么直白地显现出来。羽芒的性格是这样,他自己发现不了自己在生病,即便他什么都知道,但也有可能意识不到。”
面对邢幡的询问,Venn缄默许久,深叹了口气,“我不能对自己的患者做出绝对化预后判断,但我需要告知您,羽芒的病况,他极有可能一生都无法彻底康。每一次受创都是在加速伤口溃烂,需要您耐心地、恒久地帮助他。邢先生。”
邢幡说:“当年他的父亲曾经将他关在地下室,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这么做了。据我观察来看,他十分畏惧密闭空间和黑暗。”
Venn蹙起眉,冷冷道,“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件事。”
这也是自然,陈羽芒不会主动说,他父母作为始作俑者更不可能提起。
“他说自己不在乎身体,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感觉不到痛苦。”
Venn瞬间明白了,“解离状态。他在保护自己。”
被关起来,对陈羽芒来说是最畏惧的事,大脑在超负荷压力下启动的防御机制,将‘感到害怕’的自己活生生从意识中撕剥出去。
“尽快带他来看看吧。”
邢幡说:“尽我所能。”
“邢先生。”
“您请说。”
“我是医生,不是谁的朋友。”Venn的声音很轻,“如果时间得当,或许你也可以抽空出来和我单独聊聊。不只是围绕着羽芒,你也一样。”
“我没有什么需要诊疗的,”邢幡平静地说,“耽误您日常工作,很抱歉。”
Venn笑了笑,“邢先生,我才是医生。需不需要诊疗,只能由我来下结论,”他赶在对方拒绝前补充道,“很多患有心里疾病的人,通常不会是家里唯一一个患者。”
他看出邢幡存在极端利他的行为,基本属于长久自我压抑的体现。不断给予他人,会意识不到这种行为潜藏的权力欲,陈羽芒曾说过他欣赏化作都会忍不住泪流满面,过度共情正是特征之一。同样是对幼年时期的补偿行为。
有身心耗竭的潜在危险,该怎么承担疗愈他人的沉重责任?
“望您重视。”医生语气温和,但字字有力,“羽芒能演变成如今的模样,就是当初忽视心理问题带来的效应之一。没有谁更值得被‘拯救’,您和他,在我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耐心等了许久,Venn只在听筒力得到了一声带着低低笑意的,“谢谢您。”
陈羽芒又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其实这不是他故意的,只是被弄得腿软还硬要跑去楼下吃饭。他讨厌接触别人,也讨厌在这间房子里把他当做什么物件似的帮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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