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开门见山:“简令祁呢?”
越青染笑容微滞,旋即极其自然地反问:“你是来我家里找简令祁?”
他表现得很是困惑,始终很从容不迫地应对着,面前的alpha被他衬托得仿佛冲动易怒的猛兽。
林泊知眯了下眼,极冷的眼像是严寒的坚冰:“你和我装什么呢?越青染。”
一字一顿,字字淬冰,“我再问一遍,简令祁呢?”
他一手死死抓住轮椅边,骨节分明,微俯下身,语调讽刺:“真能装啊你,休学这几年光进修表演课程了吗?不是腿断之后就丧失求生意识了吗,怎么?现在因为一个beta又找回来了?”
“那你的求生意识可真廉价。既然这么好找回来,当初要死要活地发疯干嘛呢?希望大家都多愧疚一点、最好一辈子活在你腿断的阴影里吗?”
轮椅被锢得死死的,完全动不了,越青染的脸微沉下去,双腿的残疾再一次让他感受到受制于人的痛苦。
从小认识到大的发小最知道刀子扎哪里最疼。
他最恨的。最恨的就是这双残疾的腿。
越青染抬起眸,手里抓着的手机下一秒就砸了过去。
带着劲风,极大力地砸向林泊知的脸。
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坚硬的手机重重砸在鼻梁骨上。几乎是瞬间就溢出了血。
林泊知的眼神沉沉,扫过越青染,那一眼不含任何情绪。扯出几张纸擦过鼻血,转身就上了楼。
越青染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抚着胸口缓过气来,脸上死一样的戾气终于消了点。面无表情看着旁边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的阿姨,平静吩咐:“给林叔叔打电话,就说,林泊知突然来我家发疯,林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完准备上楼,控制轮椅前不自觉停顿了片刻,眸色沉得快要滴水,手都捏成拳。半晌才上了楼。
林泊知大步流星进了越青染的卧室,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看了眼画架上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大致形象。
垂下眼看着颜色浑浊的水桶,直接朝着画泼了上去。
越青染进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刚调理好的心情在这一刻又降至谷底。
他早就知道林泊知知道这件事会发疯。
但他的确没想到疯得这么彻底。
——跟失去理智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但自己被戳着脊椎骨骂了断腿,又平白被毁了副画,实在很难耐下性子,适当地粉饰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
简令祁和纪莱星两人在衣橱里躲着。
也不能说是躲,只能说是暂时隐蔽一会儿。
简令祁双手环着,靠在壁上,腿也微蜷着,留出空间。
但纪莱星就没那么老实了,他像是患上了一种一旦和喜欢的人待在一个房间就忍不住动手动脚的病。
手机亮着,把衣橱里的隐蔽空间点亮。乌龙茶香氛是越青染的信息素,每一件衣服上残余着这个味道。同在衣橱内的两人身上也不自觉沾染乌龙茶香。
但就是在越青染的信息素气味笼罩下,纪莱星却完全没有任何羞涩害臊等情绪,手自然地攥着了简令祁的脚踝,五指紧贴着。
简令祁疑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什么毛病?
纪莱星几乎是跪着的,面朝着他,抓着他的脚踝,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手撑着地,凑在他耳边,笑眯眯地小声说:“什么时候答应我的表白啊?校花?”
他用了学院里大家私下里称呼简令祁的话。隐秘环境下,暧昧无端滋生。似乎这不再是一个称赞外貌更多的词,而是一句私底下两人之间用来调情、增加情趣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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