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也从头顶上方微微朝西偏斜。
她以为可以拖延很久,但一点钟很快就到了。
蓝皮火车停稳,车门打开,人群兴奋的,乌泱泱的上了车。
有父母带着小孩,有闺蜜结伴,还有情侣同行,总之每个人都是快乐的,兴奋的,充满期待的。
八达岭并不稀奇,居庸关的山桃花年年都有,可驶过十八岁的列车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最后一个人上了车,童安鱼还站在站台,上了年纪的乘务员拍她的肩膀:“你哪辆车的?”
童安鱼攥着车票,慢慢收进掌心:“下一辆。”
“下一辆要晚上五点了。”
童安鱼颤着睫毛:“嗯。”
乘务员没再说话,因为他看这小姑娘哭了。
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人伤心,有人哭泣,有人遗憾,有人失去,旁人就算觉得再可怜,也无能为力。
乘务员默默离开了,童安鱼一个人等在这里。
列车从面前缓缓驶过,消失在道路尽头时,她其实没有特别悲伤。
或许是早就有了准备,林淮叙不会再来。
只是心里独独存了那么一点希冀,希望或许会有什么不同,林淮叙或许会记得梵克雅宝戒指兑换的这天。
平时总觉得时间过太慢,比如太慢下课,太慢放假,现在却觉得,原来太阳从高空到落山,不过短短一瞬间。
五点的列车也开到了,这班车上的人很少,因为这时看花不够美,到达八达岭也关门了。
可就连这辆被嫌弃的班次也从她面前开走了。
乘务员没有走近,也没有走远,就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再下一班,是晚上十一点,今天一过,站台就彻底关停。
十一点上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童安鱼将车票揣起来,不再奢望看到那片花海。
但她也还不想回去。
脑袋变成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也很虚无,她就漫无目的地站着,没想好接下来会怎么样。
和林淮叙分手后,从大学毕业后,人生会有什么不同吗?
此刻的林淮叙,又在做什么呢?
天终于暗了下来,站台的灯光亮了,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本就是利用率不高的小站,此时就剩她一个人还在等。
没了太阳还是有些冷的,但童安鱼也懒得搓搓胳膊动动腿,她能感到身体因冷而起鸡皮疙瘩,这让她有种踏实的存在感。
她一边告诉自己只是失败了一段感情,没什么的,一边又总是想起这一年半的经历。
她劝说自己初恋总会失败,但想起再也见不到林淮叙又觉得痛彻心扉。
说句很矫情,但又很符合她当时心理的话,她觉得身体某些部分死去了。
她再也不会独身一人飞往加州,奔赴农场,只为找一瓶冰酒作为给人的礼物。
她的力气都用尽了。
晚上八点,她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司煦头一次语气这么差:“回家。”
“......我晚点再回。”童安鱼垂着眼,嗓子干,很敷衍。
司煦很郑重的跟她说:“童安鱼,就在此刻,司氏全体工程师研究员全部在岗待命。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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