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大哥说理没说对地方,他把折硕明拉到后头去,自己上前一步骂道:“向来姻缘之事,两家结百年之好,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自己给自己打算的。”
“听说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这个道理也不懂。我看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且不说我们两家没有什么事情,你刚刚说的说亲,不过是你母亲跟我母亲提了一句,我家还没答应呢,你就跑上门来说些糊话,要是答应了,那还得了,你是不是要告诉天下人,你父母说的亲你不喜欢,你要退了自己找啊。”
张璞瑜却站如松,丝毫不乱,昂着头,“我没有这意思,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折七姑娘,不愿意——”
折宴明大怒:“你自然配不上——”
沈怀楠叹气,觉得折宴明也靠不上了,便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比之于折家兄弟常年被养得心善端正,连骂人都抓不到重点,不知道后宅事情,他却是泥沟里打转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由上至下俯视着张璞瑜,轻蔑的道:“张家此后,便要因你蒙羞了。若是张家其他少爷小姐将来婚事受阻,你的脊梁骨可能承受得起。”
张璞瑜:“你不是折家的郎君吧?”
沈怀楠:“我跟随文远侯爷读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他嗤笑一声,“张璞瑜,你母亲为你说亲,你不愿意,便跟你母亲说去,跑到文远侯家来,不过是你反抗不了父母之命,便跑来欺负文远侯府满门老少无人能对抗你张家权势。”
“你这般急匆匆,想来也知道,定然是极为不愿意与文远侯家结亲,那你是想跟谁家成亲?你心里的算盘打得好,用折七姑娘的名誉去成全你和另外一位姑娘。”
张璞瑜脸色变了变:“你胡说!”
沈怀楠话说得很快,快言快语,一句比一句高昂,没有张璞瑜插嘴的机会。
“我胡说,这在场众人也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更不是什么傻子,大家心里都有一笔账——正如折三兄说的,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想做父母的主,想做媒人的脸,你自去做好了,今日之后,文远侯府依旧清清白白,倒是你,拼了名声和前途,怕是说亲难了。”
“但看你这般模样,想来也不怕,我猜着,若不是你想上山做和尚去,就是已经有了跟你约定好苟合的人——不然,你可不敢这般胡来。”
他看向张璞瑜,“张家少爷,你倒是好算计,你自己自毁名声,绝了你父母给你说亲的可能,以后就能抱得那位早说好的美人归,可折七姑娘,不过是因为品行端正有孝心被你母亲夸赞了一句,是你母亲想求她,文远侯夫人还尚未答应,怎么,就这般的关系,也要被你打上门来羞辱么?”
“你张家以后别娶媳了吧,若是各个都教导得如你这般,这京都里面的姑娘,哪个经得起这般辱没?”
折宴明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骂道:“好哇,好哇,原来是这般心思,张璞瑜,你成亲的时候,记得请我们去喝杯喜酒,我倒是要看看,哪家的姑娘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思,要用我家七妹妹的名声来成全!”
沈怀楠:“也要记得请在场之人都去喝,大家都好奇着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嫌事大,见张璞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似被说中了心事,瞬间开始说话。
“要是真的,那就真缺德,姑娘家的名声,哪里能这般败坏。”
“是啊,我还以为折家七姑娘怎么了,这么一听,折家是真倒霉。”
“大家都是有女儿要说亲的,要是碰上这么个人,哎,哎,这还是文远侯府呢,尚且要被欺负,要是咱家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被编排。”
张璞瑜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大怒道:“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然后又开始狡辩,说他不过是不愿意成亲,不愿意耽误了折七姑娘的婚事,但是此时大家更想知道哪家的姑娘跟他无媒苟合。
这时,一个灰色衣裳的小厮就混在里面说话。
“别是怀了吧?”
身边的人附和,“说不得就是怀了,不然他这般着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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