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玦目光轻冷地抬了抬眼皮,“哦?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前方就是凉城。丞相秘密行军这么久,不可能不想拿下凉城吧?不如以此为礼,作为投效大梁的诚意,丞相以为如何?”
温无玦还没开口,萧归就冷笑道:“你说投效就投效?鬼信?”
耶齐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温无玦身上,他知道小皇帝说了不算。
眼下不答应,双方不可能善了。
温无玦几乎没有思虑,痛快地一点头,“好。”
萧归扭头看他,满脸不解。
耶齐也是一愣,他自己都没想到,就这么快这么顺利地被温无玦接纳了。
他心中暗忖着,那个丞相绝不是个简单人物,越是这么痛快地接纳,越是需要小心。
攻城前的一晚,双方兵马以两座小山峰之间的灌木丛为界线,各自休整。
温无玦点着一支微弱的烛光,摊开地图查看。
之前温伯与陆嘉去见宁王的时候,搞到一份城中的地图,虽与军事地图不尽相同,但有一个关键地方,极为重要,城中武库的地点。
遗憾的是,图中没有武库的位置。
他叹了口气,正沉思着,忽然大帐的门帘一揭,萧归躬身进来了。
他大约是刚刚点兵完毕,嘴唇吹得干裂干裂的,进来就先灌了一大碗水。
然后,一屁股坐在温无玦身边,声音凉凉的,“相父为何要接受那厮的投降?”
温无玦仔细地研究着地图,头也没抬,“他也算一员猛将,有何不可?”
萧归心里很别扭,尤其是那个耶齐看他相父的眼神,他敏锐地感到很不对劲。
“你不觉得他可能是诈降吗?”
温无玦抬了抬眼皮,“明天攻城,是真是假,让他上去打一场就知道了不是?”
他顿了顿,又道:“皇上是天子,该有容人的气度。”
容你个头。
萧归在心里暗暗地骂,别开了脸,很是不爽。
他兀自气了半天,但旁边安安静静的,却见他相父正在专心致志地瞧着地图,压根都不知道他在生气。
萧归脸上一垮,正要寻衅,却见温无玦手中细瘦的蜡烛燃了的蜡油,正逶迤地往下流,眼看着要滴到他的手。
他蓦地伸手夺过蜡烛。
蜡油顺着烛身,滴到他的虎口上,刺得他一皱眉。
温无玦先是一愣,随即目光下移,瞧见他被烫得通红的虎口,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拭,奈何蜡油很快就干了,黏在了皮肉上,他只好用手指给他小心翼翼地抠下来。
他忍不住皱眉,“皇上出声提醒就好,何必亲自动手?”
萧归低头瞧着他修长的手指给自己抠蜡干,两人凑得很近,他身上的淡淡的味道飘过鼻尖。
他又心猿意马起来。
他蓦地想要时时刻刻都被蜡油烫着,然后让他相父满心满眼里只有自己。
萧归一扫适才心头的阴霾,目光灼灼地盯着温无玦的头顶,然后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将他圈入怀中。
“相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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