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如今竟然还得费劲千辛万苦去见玉罗刹。
想见时见不到,不想见时却总是猝不及防的冒出来,世事难料大抵如此。
玉天宝心中生此感慨,奇妙的见识又增加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逆行的两人分外显眼,少年剑客的绛衣在阳光下耀眼而又明亮,令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注于这一行人。
视线如影随形,而赵决明并非浪得虚名,他跟在玉天宝身后,抽空抬首回望,目光澄澈,带着难言的凌厉。
但他什么也未看见。
酒楼二楼栏杆处空无一人,似乎在嘲笑他多余的警惕。
赵决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暗自警惕起来。以他闯荡江湖大半年的经验,在背后偷看人还不露真容的家伙大都不怀好意。
尤其是这种分明被察觉到之后仍躲起来的人物。
赵决明的警惕并非多余,他正欲转头跟上前面玉天宝的步伐,一男子笑盈盈地从大堂中走出,腰束锦带,身着淡色长袍,一派富家公子的派头。
他样貌与玉天宝的易容十分相似,不知真相的人只看一眼便猜二人有亲缘关系。
易容相似,自然是有意为之。
“决明少侠,许久不见。”男子盈盈一笑,担忧道,“你看起来分外憔悴……”
玉天宝听到身后动静,愣愣地转过身来,看见男子那张与自己面容十分相似的脸,也显得有些憔悴了。
三人上了酒楼一偏僻的雅间,街上的喧闹未对酒楼中略显冷凝的气氛产生丝毫影响。
“阿天……你朋友是这般叫你的罢?”玉罗刹越过赵决明,对玉天宝微笑,“不伦不类,还不如直接喊你‘天宝’。”
玉天宝面色一僵,不语,心道你明明唤你那亲儿子阿雪,怎到他头上却说阿天不伦不类了?
赵决明冷冷道:“是我要这么喊,我便是喊他阿宝也与你无关。”
玉罗刹笑意微敛,心想这赵决明果真如王怜花所说的那般。
“为何与我无关?”玉罗刹道,“我是他老子,你是他朋友,天宝自然是站在我这一侧的。”
赵决明语气平淡:“阿天如今站在我这边,你看清楚些。”
玉罗刹:“……”
赵决明原本便是要去见玉罗刹,此刻本尊亲临,他不看玉罗刹微冷的面色,拉过正偷着乐的玉天宝,让他自己说。
玉天宝心情很好,拿出五年来积累的演技与经验,超常发挥,扮演了一个离家出走而又理直气壮的嚣张儿子,明确表达了不想回罗刹教的想法。
“中原如此繁华,比昆仑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太多,我才不要回去!”
他理直气壮地说着,微微恍了恍神,努力从过去十几年的记忆里拉回思绪。
玉罗刹若有所思,轻轻道:“天宝,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玉天宝暗道你又没想着传位于他,咬着牙不说话,只作意已决的犟驴模样。
赵决明道:“你既然是他爹爹,应当尊重他的意愿,强扭的瓜不甜。”
玉罗刹道:“在其位,谋其事,尽其责。你爹没有教过你么?”
赵决明道:“我爹教我决心意,明事理,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玉天宝也道:“况且我在教中并没有什么需要尽责的事。”
若硬要说有什么责任,便是吃喝玩乐当个醉生梦死的纨绔少主。
玉罗刹淡笑不语,玉天宝等了好久,对方只是神色莫名地看着两人,打量一番,面色依旧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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