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气温渐渐上升。
夜风吹来,凉意阵阵。
草木清香混杂着泥土气息袭来,张元强抱膝坐在塘边一块草地上,看着水面发呆。
就是这口塘,夺去了弟弟的生命。
也是这口塘,毁了原本幸福的一家。
今天他之所以过来,是收到陈暮送来的消息。
或许,是时候敞开心扉聊一聊了。
这一年多来,张元强在陈暮面前扮演知心宽厚兄长的角色,实在是演累了。
几只蚊子嗡嗡地在耳朵飞舞,张元强伸出双手打蚊子。
“啪!”
“啪!”
张元强的手掌上有了一小方血迹,一只吸足了他血的蚊子被拍死了。
“啪!”
“啪!”
暗处传来同样清脆的巴掌声,还有陈暮的声音:“强哥?”
张元强从身边拿起一只手电筒,摁亮之后朝着声音出现的方向照了过去。
手电筒的光束之下出现了两道身影。
张元强警惕地站起,另一只手摸向后腰。
陈暮举起双手:“强哥,是我,还有我爸。”
张元强这才放松下来,晃了晃手电筒。
陈暮拉着父亲走了过去。
陈志钢的手心里满满都是汗,一颗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姜凌提醒过,说张元强手里有枪,陈志钢怕得要死。可是他不敢不来,他得立功赎罪。
张元强看着越走越近的父子俩,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看来,陈暮这是想通了,打算把父亲介绍给他,助他一臂之力。他现在能拿到的货不纯,行家都看不上。只要解决了纯度问题,张元强有信心把整个晏市的毒品市场全都拿下。
三人终于接上了头。
张元强扫了陈志钢一眼,淡淡道:“你爸想通了?”
陈志钢咽下一口口水,声音有些发颤:“想,想通了。”
张元强有些好笑地看着陈志钢,夜色很浓,月亮还没出来,张元强看不清楚陈志钢脸上的表情,但从声音判断出他很紧张。
“你紧张什么?”
“没,没紧张。”
“不紧张你抖什么?”
“天,天冷。”
张元强哈哈一笑:“五月天,蚊子都出来了,冷个屁。”
他忽然敛了笑,盯着陈志钢的眼睛:“怕是做了亏心事,心虚吧?”
陈志钢忽然软倒在地,连滚带爬、手足并用地爬到张元强脚边,带着哭腔说:“元强,是叔的错!叔给你磕头认错,求你放过小暮吧。”
“凭你,也配当我叔?”张元强的脸上有了怒意,他眯了眯眼,抬起腿将陈志钢踹倒。
陈暮听到陈志钢哀哀喊痛,忙弯腰上前想要扶起他来。却同样被张元强一脚踢了过来。
陈暮左肋剧痛,整个人横摔草地。
张元强冷笑道:“怎么?你们俩在这里唱双簧呢?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老子不稀罕听!”
陈暮深吸了一口气,半趴在地上说话:“强哥,我爸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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