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吗?
周伟立刻拿出他的小本本进行记录。
姜凌在脑海里画下长河镇中学的地形图。
李振良则拿出照相机开始拍照。
同样的流程,也发生在双曲河下游东岸、老周汽修铺。
清澈的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河边湿地种植了挺拔的芦苇、姿态优雅的香蒲以及盛开的彩色鸢尾。两岸铺设了宽阔整洁的亲水步道,空气中弥漫的是青草、泥土的清新气息。
开阔的草坪区域,有游客散步,有孩子们放风筝、追逐嬉戏,还有售卖饮料、冰淇淋和小吃的小贩们时不时发出响亮的叫卖声。
——这些都不是姜凌搜寻的地方。
她要找的,是闻默最喜欢的,属于他的、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寂静角落。
他可能坐在被高大芦苇丛包围的小型木质观景台上。
又或者,在那深入一条延伸向河心的、两侧蒲草高耸的静谧栈道深处。
姜凌的目光快速扫视着双曲河岸,脑海中想象着这样的画面。
——闻默在安静地画画,将自己的所有心理都宣泄于纸面。
画纸上并非阳光明媚的河景、嬉戏的人群、盛开的鲜花,而是聚焦于一些被“主流美景”刻意忽略或边缘化的细节。比如:观景台木地板缝隙里顽强钻出的一株倔强小草;一大片芦苇丛中,被风雨摧折倒伏的枯枝。
闻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炭笔或冷色调水彩捕捉这些衰败、挣扎、被遗忘的意象。阳光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笼罩的阴郁气息。
周围的欢声笑语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传不到他耳中。
这样的闻默,深深地吸引住楚金根的目光。
而闻默的孤僻、独来独往,为楚金根捕猎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周伟环顾四周:“这里白天倒是人流量大,但清晨或黄昏,游客会慢慢离开,人流也会变得稀疏,尤其是那些位置比较偏僻的观景台、栈道,很容易在非高峰时段陷入短暂的、无人关注的真空。”
李振良脖子上挂相机,闭目倾听:“你听,草丛被风吹过会发出持续的沙沙声,路边还有车流声、喇叭声、小贩的叫喊声,这些都可以掩盖掉异常声响,比如短促的呼救和挣扎。”
姜凌目光扫过一人高的芦苇丛,点了点头。
姜凌仿佛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在一个游客渐稀的黄昏,楚金根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那条寂静栈道的尽头,从茂密的芦苇丛后悄无声息地绕到专注于画板的闻默身后。
不对!
姜凌忽然意识到什么:“楚金根有帮手。”
此话一出,周伟与李振良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姜凌指着远处那片看似安全的美丽河岸:“悄无声息地接近闻默、打昏他,这些一个人就能完成。但想不惊动任何人把闻默带出去,还需要一个帮手负责掩护和辅助。”
对啊,闻默清晨离开旅馆、傍晚回来,从不在暗夜出行。
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闻默从河岸带走,还需要一辆推车或者一条小船。
因此,楚金根一定还有个帮手。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名字:“胡水芬!”
姜凌心情很不好。在楚家别墅见到胡水芬,她那自骨髓里散发出来的惊惧与惶恐,让人看了心酸。
因为焦虑,她习惯啃咬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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