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良忽然兴奋地推搡了刘浩然一下:“你不是存了闻默他妈妈的电话吗?问问她不就行了?”
刘浩然有些犹豫:“不是说他们母子俩关系不好吗?失踪了一个暑假他妈妈都不闻不问的,哪里能够认得出来他画的画。”
姜凌说:“试试吧。”一个在儿子死后依旧坚持每年祭奠的母亲,或许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么冷酷无情。
苏心婉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妈,给了我一些东西,除了钱,还有块玉佩。”
刘浩然将一直收在包里的小铁盒子拿出来,送到姜凌面前。
苏心婉声音很干涩:“我问过我妈,这块玉佩是不是我亲爸留下来的,我妈目光躲闪,我怀疑……”
停顿片刻,苏心婉闭了闭眼,面露挣扎痛苦之色。待她再一次睁开眼,眼神变得冷静而坚定:“我怀疑,那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的东西。”
姜凌示意李振良收起来。
李振良立刻拿出证物袋,戴上手套,拿起玉佩、卷成一团的钱,分别收进袋子里。
刘浩然这个时候才腾出空来问姜凌:“你们查得怎么样?”
姜凌摇了摇头:“这三名受害者似乎没什么关联。看了周边环境,张磊应该是在后巷被人带走的,对方有车。闻默是在水边芦苇掩盖的亲水平台画画时被人带走,对方有帮手,至少准备了一艘小船,或者是一辆小推车。至于赵锐,他应该是与人在镇外有约,然后一去不复返。同样的,对方有车,这才方便带走他。”
苏心婉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原本,是心存着一丝侥幸的。
虽然恨胡水芬把弟弟推出去,任他被人凌辱,但到底是生养自己的母亲,苏心婉只希望她没有参与到这几起案子里。
劫持、非法囚禁、虐待、杀人埋尸……
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要枪毙的大罪啊。
听到姜凌说“有帮手”这三个字,苏心婉的心,彻底死了。
家里突然装修;
客厅里那幅与装修风格不符的水彩画;
厨房里妈妈藏起来的素描;
还有那艺术感十足的客厅装饰。
——所有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苏心婉:闻默的失踪就是楚金根干的。而胡水芬,是知情者,甚至……是帮凶。
姜凌知道她在想什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苏心婉!”
苏心婉下意识地回应:“到!”
姜凌问她:“查案之前,我问过你,有什么打算,你是怎么回答的?”
苏心婉压住喉头涌上来的恶心感,抬头挺胸,声音响亮:“探明真相,划清界限,讨回公道。”
姜凌:“很好。那对你的母亲,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苏心婉的声音低了下去,但依旧清晰:“有罪论罪,有恩论恩。”
姜凌道:“这个案子与你亲人有关,接下来你需要回避。如果需要你配合,我会和你联系。请严格保守秘密,能做到吗?”
苏心婉:“能!”
姜凌这才点头:“放心吧,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车子直接开进晏市公安局的停车场。
姜凌直奔一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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