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挺起胸脯自告奋勇, “无妨的,老奴去去便来。”
目送她身影消失在穿堂口,明怡脸上的笑容收敛,兀自寻思。
到了这个火候,若是冒失拒绝圆房, 显然是不成的,避火图是她买的,事儿也做了,她敢作敢当,却也不能耽误今夜的正事,怎么办?她盘算得很明白。
以晚膳催促裴越来后院,速战速决便是。
记得听人提过,这种事文武有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时辰不会久,快则一盏茶功夫,慢则一刻钟,她打算勾着裴越先把事儿办了,再熏上一支迷香,保准他一觉睡到天明,届时她想出去多久便可去多久。
好在付嬷嬷没叫她失望,不多时便回了长春堂,给她比了个“已妥”的手势,明怡得到肯定答复,安心进屋等候,少顷,果然听见裴越的脚步绕过回廊,近到窗下了。
厚实的布帘被掀开,寒风裹入,随之迈进他清俊的身影。
裴越已褪下官袍,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圆领缎面长袍,这件袍子可不简单,面上用的湖丝重缎,内里缝进去一层鹿绒皮子,再用羽纱做里子,不仅轻便保暖,也丝毫不显臃肿,这样的衣裳光用料便得上百两,寻常官宦可缝制不起,也就家主旬日换上几身,不重样儿。
但着实穿得好看。
如清风朗月,不染俗尘。
明怡如往常那般冲他一笑,“晚膳已上桌,家主就座。”
裴越目色落在她身上,她素来是洒脱英气的,今日却略有些不同,人亭亭而立,眉眼含笑,衣裳也从月白换成杏色,显得整个人柔和了几分。
可见他那册书交给她,她懂了他言下之意。
看得出来,明怡很聪慧,他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让夫人久等。”
两厢落座,一顿饭各怀心事,无声用完,付嬷嬷带着人撤下席面,伺候他们移去四方桌处吃漱口茶。
过去裴越从不在此闲坐,吃茶时略坐一瞬便回书房,今日罕见不紧不慢,陪着明怡说话。
付嬷嬷识趣,奉了茶之后,便退出去了。
明怡和裴越隔桌而坐,屋子里燃了四盏宫纱灯,两盏悬在梁上,两盏搁在案头,灯面均是晕黄的素纱所制,光线毫无遮挡地透出来照出满室空明。
裴越边饮着茶边问她,“今日怎么不见你那丫鬟?”
平日青禾会陪着在隔壁用膳,明怡很是照顾她,今日却不见青禾踪影。
明怡早将青禾遣去打前哨,自当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她今日做错了事,被我罚了,大抵是不服气,不知躲哪委屈去了。”
裴越只当明怡因避火图一事责备了青禾,那就难怪。
大抵小丫头行事不稳妥,大喇喇进出被他发现端倪,弄得明怡害臊。
明怡语气里明显含怨,这抹怨大致是对着他的,怨他戳穿了她。
裴越兀自失笑。
“不怨她,怨我误会了夫人。”
明怡不解其意,不过裴越好似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说着便将喝完的茶盏搁下,已起身,
“我还有事,先回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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